的不一樣啊!”傅曉文指著阿木禳腰間的戰刀問。
“‘刀不離身’是我們嘉絨人沿襲至今的古老傳統,無論男女老幼從生到死都佩著戰刀。聽官寨打刀的師傅講,我們藏族人制刀的歷史已有千年,據說在一千多年前,松贊干布的部落發現了鐵、銅這些材料,並從漢族地區學會了冶煉技術,從此人們開始鍛打腰刀,我們的戰刀的先祖據說是大唐的戰刀。”
阿木禳將腰間的戰刀抽出,指著寒光閃閃的刀刃說:“我們嘉絨人信仰菩薩,也喜好舞槍弄棒,我們把戰刀稱為‘斯加巴’。這刀刀刃如霜,削鐵如泥,一般‘斯加巴’長刀長四十公分,厚實寬窄全憑用刀人自己的喜好。‘斯加巴’短刀一般用於宰割牛羊肉,切肉切菜所用。”阿木禳隨即指著自己腰間掛著的腰刀,說:“我們嘉絨人腰間的小刀,是專門用於進餐所備,不過在戰時也是近身肉搏的最好利器。據說很多先輩出戰與敵對刀之時,都是用這個小傢伙割斷了敵人的頭顱。”
“阿木兄弟的佩刀可謂百裡挑一的好刀啊!保安腰刀、新疆英吉沙刀和雲南那昌族的戶撒刀,通稱中國三大名刀。不過,嘉絨人的‘斯加巴’戰刀一點也不遜色於它們。”陳戊欣賞著阿木禳的寶刀,這的確是一把好刀,刀鞘由上等的桃木雕制,上佳的煉石構成一道筆直厚實的刀身,鋒利無比,寒氣逼人。幾道美麗的花紋圖案,鐫刻在刀身中間。刀柄上鑲嵌有幾塊美麗的寶石,白玉的刀柄讓握刀之人心爽神怡。
阿木禳仰頭喝盡了最後一口青稞酒,自豪地說:“據說這把寶刀是神山的女王所賜,當我還是一個嬰孩時,不知誰放在我的搖籃中。還有這個咱藏人從不離身的茶碗。看來真的是菩薩對我的恩賜!”說著,阿木禳舉起了地上的茶碗,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白樺木碗,紅紅的外殼上,雕刻著兩行秀麗的文字,一行是漢字,另一行則是藏文。
“保家護佛!”陳戊和傅曉文異口同聲地讀出了上面的四個漢字。
“是啊!我開始也不懂啥意思,後來聽廟子裡的喇嘛說了後,才知道是同官寨上的四個大字一模一樣,叫保家護佛!菩薩保佑啊!”
傅曉文聽得入迷,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這位嘉絨勇士,這就是自己夢中不斷呼喚的嘉絨勇士?是隨著自己先祖福康安,南征北戰,護衛神州大地的嘉絨土兵?是傳說中嘉絨寶藏的守護者?想到這裡,曾是一名基督信徒的傅曉文不由得感慨道:上帝!他的眼神卻如刀劍般銳利和寒冷,讓在場所有的人感到後怕,如同一頭沉靜的雪山猛虎。
阿修羅是天龍八部的一員
夜幕漸漸降臨了,紅軍營地吹響了熄燈號,草地恢復了平靜。
望著漫天的飛舞的螢火蟲,耳邊迴盪著紅軍戰士們歡快的說笑聲,阿木禳低聲唱著歌,暗地裡流淌下了滴滴熱淚。這位強悍的藏族英雄,雖然不理解了這些人為了什麼而進入嘉絨山谷,但是在阿木眼中,他覺得眼前的這群人真的很快樂,他們對自己從事的事業的信念,同自己對菩薩一樣虔誠,這些人乾的事情一定非同凡響。
而傅曉文侃侃而談,讓阿木禳感到驚奇!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次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的女子。即便是寺廟中的喇嘛、官寨的老爺、路過的茶商也望塵莫及,他無數次地仔細打量著傅曉文那顆神奇而美麗的腦袋,心中讚歎道:菩薩!這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呢?經書還是其他具有魔力的玩意兒?在同這些來自異鄉的漢人交談中,阿木禳儘量保持一種謙卑的姿態,多聽少說,儘量跟上他們的對話,畢竟自己在官寨中是最有見識和膽量的男子,他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抹黑。可使出了吃奶的勁頭,從傅曉文和陳戊嘴裡漫不經心地滾出的陌生詞語、專業術語和政治評論,讓阿木禳發呆了。
阿木禳望著茶碗上“保家護佛”四個金閃閃的大字,聞著虎皮帽特有的氣息,腦海中浮現出美麗的嘉絨姑娘卓瑪,野性的康巴女孩瑪達爾,從小生死與共的官寨好兄弟,可口美味的酥油茶,讓人喝了還想喝的青稞酒,還有那激情盪漾的“鍋莊”。。。。。。。幅幅美麗動人的畫面,如同走馬燈似的在阿木禳的面前一一閃過,令他應接不暇。阿木禳緩緩地進入了夢鄉,進入了從小就在腦海中迴旋的神秘夢境:
嘉絨山谷的卓斯甲官寨,有一個叫阿木禳的嘉絨孩子,從小他便被官寨的人們視為山神化身,大夥兒認為他是木爾多神山上的女神,派到凡間的戰神。即使土司老爺也畏懼他三分,生怕得罪了天上的神靈。而阿木禳自己,不但從小學得一身出眾的武藝,也一直在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態度和藹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年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