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臧霸心中疑心大起,他琢磨著,這十之八九便是曹真的報復手段,只是,對方沒想到臧霸的戰力如此之強罷了。
又行了約莫有幾里的路程,臧霸來到一座縣城,這裡距離函谷關只有五十里,早已經草木皆兵。
離城不過三里的時候,城中的守軍便發現了這一小股“敵我未辨”的軍隊。
為了防止出現情勢誤判,臧霸著人騎馬先行,把自己的關防文書送了過去。
相信守將看了文書之後應該會放鬆警惕,至於臧霸,依舊與他的人馬不急不緩地趕著路。
城中的裴基嘴裡罵罵咧咧的,原本以為來人是哪一股流寇,還讓他好生緊張了一番,卻沒曾想竟然是押運糧秣的臧霸。
一個降將而已,押運糧秣的行徑,在眾人看來完全是不知死活。
真是可笑的很,一個降將也敢領著三千人馬來運糧?真是蠢到了極致。
裴基心中不屑一顧,在他看來,臧霸無權無勢,只是個替罪羊。
想罷,裴基睡眼朦朧的回了府院,半點沒有迎接臧霸的意思。
看守城門的校尉問了一番:“來人可否放入城中?”
裴基連連搖手,道:“那就看臧霸懂事不懂事了,如果不懂事的話,一個人也不許他們入城!”
那校尉遲疑一番:“縣尉,這隻怕不好吧?”
裴基不屑一顧:“怕個鳥,一個降將而已,人馬不過三千,他還能鬧翻天去?”
校尉終於不再言語,而是默默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寒風凜冽,在路上行了許久,軍卒早已經又累又疲,加上途間遇到的襲擊,他們都耗盡了力氣,如今迫不及待地想要休整一番。
如果無法休整,這種天氣極有可能感染風寒,臧霸可不想自己的隊伍當中出現非戰鬥減員的情況。
城牆終於遙遙可望,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終於到了,連日的奔波,耗去了軍卒大半的體力,眼下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城池,說不得要買些肉食來補補身子。
眾人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也格外快了幾分。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臧霸與他的兵勇抵達城下。
城門緊閉,只是當臧霸試圖進入的時候卻被衛卒攔了下來。
臧霸摸不著頭腦,之前不是已經派人把關防文書送來了嗎?怎麼還不允許入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衛卒持槍挺立,道:“我家縣尉說了,澠池乃關防要地,不容有失,所以外地兵馬一律不許入內!”
還有這等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臧霸這麼千里迢迢的過來押運糧秣,可守城的官軍卻不讓入城,而且擺出了一副不信任你的模樣!
這就好比村裡著火了,可當你辛辛苦苦拎著水桶去救火的時候卻被主人告知,對不起,我家裡有貴重物品,閒人免進,您愛咋咋地吧。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臧霸額頭青筋嘣嘣直跳,他幾乎強忍著,才沒有把手中的馬鞭朝對方臉上抽去:“你家縣尉姓甚名誰?”
提起自己縣尉,那軍卒把腰桿挺得更直了,“我家縣尉是河東裴氏子弟,名諱文尚的就是了。”
“裴基!”臧霸重重頜首,他轉身打馬離去。
身後的護糧軍卒本是人人憤怒,只待臧霸發令之後便衝上去肆虐一番,可沒曾想自家軍將卻退縮了下來,真是讓人失望的很呀。
裨將不動聲色地跟上臧霸,他擰著眉頭說道:“將軍,我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嗯,待會兒找個本地人問問清楚,我倒要看看這縣尉到底有何依仗!”
三千兵勇怒氣沖天,寒風凜冽,好不容易有了一座可以歇腳的城池,可他孃的狗入的縣尉竟然不許入城!
若不是臧霸壓制著,這數千兵卒說不定就要鬧上一鬧了。
臧霸向來謀而後動,不打無準備的仗。今日的事情,他早晚要討個明白,起碼也要讓那裴基付出代價。
大隊人馬剛離開,臧霸便瞥到另有一群人馬由城門口入城。
與臧霸的遭遇不同,那股人馬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澠池。
快速使人問詢了一番,得知那人馬都是從洛陽趕來的。
臧霸當即心中有數,他把手一揮,車隊頓時迴轉。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討個說法,世上哪有援軍被拒城外的道理。
守城的衛士根本沒想到臧霸會再次返回,本以為這鄉巴佬被河東裴氏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