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數載之前,貪功冒進的高句麗精銳敗的徹底,被新羅人築成了高高的京觀?
眼下,漢人豈會重蹈覆轍?
這一日,漢人的援軍還是不見蹤影,元皓在一眾叛將的唆使下再找到步騖。
“將軍,決戰宜早不宜遲,拖的越久,對我等越是不利呀!”
步騖冷眼掃過眾人,道:“依你們之見呢?”
元皓眼前一亮,道:“快馬告急,讓上國大部人馬速速趕來,這樣的話,才有破城之望!如若不然,不如趁著新羅援軍未至的時候,趁早離開,奔襲南方,與濟聯盟,共圖大業!”
數日不見,往日裡唯唯諾諾的元皓成長了很多,步騖感嘆了一聲,看來,地位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元皓今日這番話,明顯是深思熟慮過的,與濟結盟?真虧他想的出來。
誰能夠想得到,數月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山中小民的元皓會有這等長遠的見識?
如果事情不利的話,步騖倒是真想過舉兵東進。
不過,那也是在攻城無望的情況之下。
現在,水攻之策進行的如火如荼,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你們且拭目以待,五日之內必見分曉!”
面對一眾叛將,步騖不好多說,只是冷冷地掃視一番,丟出這麼一句話。
五日?
除非步騖有撒豆成兵的神通,不然的話,僅靠這五萬人馬,就算有個月,年,也決然攻不破新羅王城!
假王元皓不知道步騖的信心從何而來,有心出言多問一番,可又實在怕了步騖的手段。
步殺神的名頭早已經在新羅鄉間傳遍了,驅趕鄉民攻城,坑殺軍民姓,可以說,在贗新羅王元皓出現之前,步騖就像一個無惡不作的屠夫,他以殺立威,以殺止殺。
步騖來了,甚至一成為小兒止啼的典故。
這種不分老幼的殺戮直到元皓出現之後才漸漸改觀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緣故,新羅鄉民對元皓的期望很大。
不管如何,一個能夠改變步殺神,讓其放下屠刀的人物,定然不是等閒之輩。
然而,只有元皓自己知道,他其實只是一個贗。
步騖的忍耐,並不是因為他厭倦了殺戮,也不是因為元皓勸良從善的緣故,而是因為他在籌備一場更大的殺戮!
當元皓離開之後,丘飛罵罵咧咧地出現了,“孃的,這夥新羅賊實在是膽小如鼠,他們怕個球,一日一催,搞的比我們還要急迫一樣。”
步騖笑道:“由不得他們不急,據說城內新羅王對元皓一眾叛將的賞格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倘若我們攻城不利,僅靠他們這萬餘人馬又哪裡能夠討得了好處?”
“我不是聽說,昨日有人偷襲元皓?這傢伙暫時還有用,能夠保住的話,儘量保住”
丘飛大大咧咧地笑道:“也得虧那小命好,正好遇到我巡防,如若不然,那小早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啦!”
“嗯,這些日讓軍卒們加緊砍制木筏,上游的人馬正在加緊築堤,日之後差不多就是淹城之時!”
丘飛面現苦色,“我可是旱鴨啊!”
步騖笑道:“怕個鳥,到時候早些爬上木筏就是了。”
丘飛苦著臉,只好應了下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在過去的日裡,步騖總會點齊兵卒,到新羅王城外頭聒噪一番,攻城,自然惹的城內守軍如臨大敵,可諸如幾日之前那般的攻勢卻是再也沒有了。
佯攻?對守軍自然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這一來一去的,城內的守軍便漸漸放鬆了警惕,在他們想來,城外的漢軍只是虛張聲勢,斷然沒有再攻城的實力。
可訊息逐級上報,新羅王卻眉頭緊皺:“愛卿,你說這漢人?按理說,他們的統帥應該比我們更懂得時間的緊迫性,可看他們連日來的所作所為,哪有一點火燒眉毛的樣?難道說,他們是在等待什麼?援軍?會是援軍嗎?昨日裡不是聽說在河口發現了漢人水師的跡象嗎?難道是漢人的水軍到了?”
“回大王,李賢此人好大喜功,好顏面,他是不會輕易退兵的,至於城外漢軍的打算,我們只管拭目以待,再多的陰謀詭計在堂堂正正的實力面前也沒有任何用處!”
新羅王恍然大悟一般哈哈大笑:“愛卿所言有理,沒錯,管他漢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他們原意演戲,我們就陪他們耗著,寡人就不相信,這夥跨洋而來的漢人能夠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