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意見?”
意見?當然有意見!
劉風左右四顧,見著竟然無一可用之人。有心令萬箭齊發,又恐傷了正主兒。雖然天子金口,死活勿論。可真要領了死的回去,本該屬於他的功勞,怕就薄了。宗玄真人可是親信叮囑,能抓活的,定要活的。
這事本不干他,自有旁人負責。劉風只是慣於爭功奪寵,適時身在炎州族叔祖府上做客,恰逢其會,哪裡肯把唾手可得的大功讓給將要入土的老朽,縱然叔老對他不錯。
飛鷹回朝請命,當即立下軍令狀。青年得志的劉風,根本不知道敗字怎麼寫!
恨恨咬了咬牙,劉風怒然跺腳。嘭地一聲,鋼甲戰車四輪直接陷入地下,拉車的妖獸受了驚,開始亂跑。結果扯得跪倒在地,戰車愣是紋絲不動,猶如重了十萬斤。
氣勢外溢,本來不凡的劉風,更顯英武。這人沒什麼腦子,武道實打實的強悍。不足而立,已是媲美先天的洗髓高手,實為整個皇族數一數二的傑出天才。
“老匹夫!莫要逼我!”
鏘的拔出佩劍,直指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跌落戰車的顧韞已經重新獲得對身體控制,羞紅著臉躍回原處。
他見狀頓時驚呼不可,試圖按下勃然大怒的主子,生恐惱了眼前高人。
這人能瞬間制住他,早已經超凡脫俗,根本不是區區一位藩王惹得起。
劉風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勸,一巴掌將令己大丟臉面的顧韞扇飛出去。可憐堂堂先天高手,根本未料主子這般狠毒,近身的內修哪裡比得上體修,半空就已昏死。
劉風也不解氣,冷笑盯著老者,暗道果然被先生料中。
他只把劍往身前一插,拔出腰間號角吹了起來!
蒼涼的號角聲,遠遠傳開不知多少裡,眾騎面面相覷,這並非行軍號令!
隨著聲響,本來滿臉笑意的老者忽然冷下面孔,極遠處升起數道令他都為之忌憚的氣息。
尤其其中一股,分明脫了凡,站到和他一樣的高度!
三大鑄竅,一位念體!
四人一前三後,凌空閃現而來。
這幾人就像截開的電影片段,每個幀點躍動一次,便是向前邁進一段。
只是兩三個呼吸,四人已經出現在距柳毅百丈開外,同樣無視了萬馬千軍。
戰車上的劉風大喜,朝著當先一人拱了拱手,算是行禮。
朝廷並不是沒有修士供奉,方士是方士,修士是修士,不可一概而論。
一般方士異人,王公貴族敬稱先生,尋常還能遇上,問問機緣。
而修士,分屬供奉之列,但和常駐皇宮的武者供奉不同,神龍見首不見尾。
當先之人面白長髯,不正是先前郡守府裡的管家。
劉風身旁君彥見著,立時失色。
那人也不看舊主,五官忽然一陣蠕動,竟是變了副面孔。
原來他早已不是老管家、御用諜子本人,不知何時被調了包。
劉風凝目望去,卻是大喜,原來認得這人,兒時有幸見過。
這人喚作瞿易風,道號易風子,乃是有名的散修高人,百餘年前被上上任皇帝籠絡,成了朝廷掛名供奉。
天下間高手雖多,隱士不少,超凡脫俗的畢竟有限。
鬼谷門人以博學著稱,老者只是朝著來人本貌一望,立刻認了出來。
“易風子!是你!莫非你要與我鬼谷為敵不成!”
揮手拍開常磐受制的穴道,小胖子立刻朝著遠處廉韙遺體跑去,老人也不理。
他將柳毅護在後頭,冷冷看著瞿易風,頗有些嚴肅。
“易風子,這娃娃是我掌門師兄點名要的。朝廷裡有人想弄詭計欺天瞞地,我且不是聖人,也不去管,日後自有大道收拾。可爾等若想把詭計打到這娃娃身上,老道卻是不允。”
雖然處於劣勢,老者卻是寸步不讓。
那廂瞿易風反應出乎預料,並未如劉風預期,立刻開打搶人。
他苦笑了起來,示意身後四大弟子退開,而後望向柳毅。
“娃娃,我此來非是為了朝廷拿你。我且問你,你可願入我東來蓬萊一脈!”
東海蓬萊?!
不同於茫然失措的劉風,執棋老人滿臉錯愕。
“胡扯!你瞿易風不過一得了九曲真傳的散修,怎地和玄元宗扯上了關係!胡扯!胡扯!”
他跳腳罵著,柳毅旁觀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