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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才離開的常家嫂子。

腦子裡“嗡”的一聲,夫子哪還記得不再人前動武禁忌。

早先辰時倉羯嫂有孕的喜訊尚未在心底醞釀開甜意,柳毅和常磐的翹課已經讓他略略不悅,而這時,入目所見,突如其來的霹靂,更是幾乎把他擊倒。

夫子一步十丈,縮地成寸般來到人群中,直接躍至擔架旁。

凝神一看,那面色蒼白,重傷垂死的,不是柳毅,更是何人?!

他一搶手,把過脈,臉色陰晴不定。

直到半響後,似乎斷定了什麼,他才沉了臉舒了口氣。

所幸,這孩子只是失血過多,無有性命之虞。

此時,村人在旁靜若寒蟬,眾目睽睽,他倒也不能厚此薄彼,亦為能更加準確判斷情勢,他又閃至另一副擔架旁,檢視起常磐傷勢。

這時眾人早已駐足,不少村鄰都暗自咋舌,忖道夫子果然是有法力的高人,平日不顯山不漏水,這一旦動真格,當真是仙風道骨、霸氣四溢。

就連常磐之母都止住了哭泣,掩著唇,強自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叨擾夫子做事。

但她眼中火熱的期望,卻是能把人生生灼穿。她殷切盯著夫子,那種哀求,早就忘了平日裡對夫子該有的恭敬。

幾條抬擔架的漢子,都是村裡熟人,這時也不敢把架子放置地上。

曉是二小身子不重,但夫子就在身旁,方才又露了一手,給他們帶來許多壓力,只覺得額間冷汗溢冒。

山民獵戶當然不缺急救手段,即便不算倉羯,家家男兒亦都有幾手保命絕活。

柳毅和常磐雙雙染血倒在村外,發現的獵手早已為他們做了止血處理,更是提前斷定無有性命之虞。

然夫子威勢太盛,誰知道這尊大神,會不會由於私生子重傷,就遷怒旁人。

山外鄰縣,聽說縣老爺家公子在鄉下壞了性命,那老太爺竟然提兵直接把事發地點左近村莊全部夷平,罪曰見死不救。

天見可憐,誰知道那公子哥兒遭了鳥罪,死了都要累人。

這方圓千里之內,可以說都是目無法紀、野蠻、且不服王化、菇毛飲血之地,雖然尚是屬於大唐境內,京畿對於此間可沒什麼控制力。

在這裡,每一片土地,或者山嶺,都有一個類似夫子、或者老爺之類的紳豪存在。

而這些實際意義上的貴人,冠以常名,那便是土皇帝!

好在夫子畢竟不是肥頭肚圓的縣太老爺,他近年來,多少自忖有德之輩,在這些純樸山民面前,做不出遷怒欺人之事。

旦見他朝著常磐之母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便衝著幾名挑夫擺了擺手,示意將兩小抬進書院。至於其他人,雖然未有表示,可那淡漠神情,足叫人群皆做鳥獸之散,各回各家,各教各娃。

一振袍,清風捲起路上塵埃,夫子早已展開身法,如鵬若鷹,閃回了書院。

這時,他更不曾看到,重傷的柳毅,微微眯眼,露出得意的笑~

是日,夫子不曾苛責二人,亦未詢問禍端,只是悉心照拂,囑咐再三。

是夜,一書生提劍上山,遠處老林獸哭狼嚎。百十里外,霸佔後山,古徑入口處一盤踞百年獅虎兇獸,身首異處!

光陰匆匆,日月飛逝如梭。

眨眼,又是三個年頭過去。

時值丙子年盛夏,萬物炳然著見,茲萌於既動之陽氣下,洞下水。

第十一章 自在

“毅哥兒、毅哥兒,咱們去後山吧!”

依是晌午之前,放課後。

大大小小頑童雀躍跑出了學堂,唯獨年紀、學齡最長的常胖子,留在最後,朝著柳毅熟稔發出邀請。

近年來,柳毅身量見長,不過舞勺之齡,尚不足志學,已然是個舞象少年模樣。

自昔日事後,也不知夫子究竟想通了什麼,除了每天夜間依舊用藥浴為柳毅洗身,白晝苦修倒是免去許多。

許是正值身體發育之齡,三年來,雖然煅體不再似過去苛苦,柳毅二人修行成效反而更見顯著!

當然,這“顯著”只是比照他過去緩慢的修行進度而言,在夫子眼裡,肯定還是不過關的。

比起村裡其他孩子,包括搭伴兒同修的常磐,不拘方方面面,柳毅自然是一枝獨秀。

他並不曉得,平日裡看似簡陋修行條件,夫子變態苛刻訓練方式,尤其每夕深夜藥浴。

諸此種種,哪怕比起江湖各大宗門核心弟子,皇家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