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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遠不似眾人日常聽夫子講課時,極盡敷衍。

常磐雖然不是天書,畢竟得了真傳。

固然一者原本所精不過十一,而轉述亦止十一。

柳毅天賦異稟,聽著聽著,不知不覺,身上遽然亮起紫濛濛的微光,竟是入了境。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二人一講一學,皆不足眷。

。。。

不知過了多久,柳毅悠悠醒來,常磐孜孜在他身旁護法,霎時雀躍。

“毅哥兒,你終於醒啦,咱們回去吧。”

不論修行,常磐終究只是小小少年,心性未定。

這時他憂心夫子懲罰,語氣也難免有些催促。

柳毅默默仰望天空,這時已經日上三竿。

一番行功,仗著深厚底蘊,他已然在雷法造詣上超越了目下的常磐。

可惜這點成就,哪能叫其生出毫釐自滿。

緩緩起身,撣了撣塵土。

低頭看著胸前紅跡斑斑的衣襟,柳毅不禁陷入沉思,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半餉,直到常磐都急的開始團團轉圈,他的唇邊,忽然出現一絲莫名的笑。

“小胖,想不想,不被罰。”

柳毅低聲耳語,壞壞的表情,勾起了常磐肚裡的邪蟲。

“這個~毅哥兒,你的意思是?”

常磐其實並不蠢,尤其被天書開了靈智,勉強倒也算得聰慧。可這智慧畢竟是後天得來,並非一時半刻就能融用無妨。

況且陰謀詭計這種東西,單純的小胖子,就算一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自小受到薰陶的柳毅。

柳毅目光閃爍,隨即猝然一寒。

他身上剎那迸發的氣機,竟然罕有激起了周邊落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搏,就搏個盆豐缽滿~”

常磐愕然直視賭徒一樣的柳毅,不明所以。

可常年養成信任,還是令他毫不猶豫,應聲附和。

“額~毅哥兒,我聽你的!”

柳毅坦然注視常磐,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麼,隨我來吧,咱們只需如此、這般。。。”

。。。

晌午已過,日頭正盛。

炊煙歇,蟬鳴噪聲鼓盪。

送走了急切尋子的常磐之母,胡亂安慰一番,夫子不禁陰著臉在書齋外小院裡踱起步來。

柳毅自是不會翹家,常磐也是個老實的孩子,兩人這般,到多似少年人貪玩忘了時辰。柳夫子並不懷疑二人是否遇險,因此頗為不快。

可看著這時二人尚未歸來,也不禁暗暗焦慮。

他當年在雪原救得柳毅,當然不止全憑良善,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早就對個嬰兒有甚蓄謀。

這些年,他雖然還記掛著早先少時在江湖中歷練,偶然得到那套奇術。更多,於情理,對柳毅卻僅剩父子師徒之情。

他為柳毅取名為毅,固然的確起卦求籤,卻也是從十數合用字裡挑揀出來。

柳毅,這名字對於本土人士,並無多少特別涵義。

但是在夫子心裡。。。

他始終寄希望這熟悉的名諱,讓他回憶起某個在故鄉膾炙人口的故事,進而勿忘為人底線!

他是人,縱然來到此地,投身魔門,無所不為,無惡不作,他終究還是人!

有別於所謂“人類”的“人”,在他的故鄉,做人,可以十惡不赦,但卻絕對必須恪守某些“界限”——譬如,虎毒不食子!

這並無意義,至少對於外人無甚意義,但對他本身而言,卻是能留住那些朦朧回憶的唯一盼頭。

說到底,他縱然肆意隨性,終究、終究。。。

嘆了口氣,怒然拂袖,把一旁重達幾百斤的石磨抽的平飛。

他折身入屋,正待提劍上山尋人。

遠處村頭忽然傳來嘲雜人聲,伴隨著陣陣驚呼,聽著似乎正是朝書院方向湧來。

夫子心頭一顫,顧不得拿劍,搶步躍出了門外!

。。。

駐足,極目眺望,夫子一時呆住了。

老遠,他便看到眾人抬著兩個擔架,前後走來。

擔架上躺著兩道血肉模糊身影,由於視角,看不清傷者面貌。

其上蓋著白布,早已浸出大片紅漬,令人心驚,無怪乎那些村人這般慌張。

甚至,夫子憑藉超卓耳力,還能聽到人群中有人低聲抽泣,聽聲音,不正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