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呼吸什麼都聽不到,不過這話不成立,因為殿外狂風大作、雨猙雷鳴,殿內的帳紗都被鼓動了起來,又哪裡還能聽到彼此的 呼吸?
皇帝很安靜——皇后更安靜——
寧芳腦子時似乎有個鍾,那一秒秒嘀嘀的聲音她都能聽到。
今晚——真的很詭意。好像這半年來只記得這麼一場雨。只趕在這麼個晚上下……
油燈抵不住風勁兒,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
天涼快,自然睡得舒爽。
寧芳一覺兒睡得那叫一個快意呀,打著紐兒的伸著懶腰子還在床上爬。
“主子,醒了嗎?”
“嗯——”寧芳扒拉扒拉頭髮,還不願起床。
素心起了簾子、捧了衣服上了前:“主子快起吧,已比平日遲了半刻,再不趕緊兒太后那裡要緊晚了。”
寧芳如往常般單由素心侍侯著穿衣上飾,連著直打哈哈。
“主子睡得好?”
“好,好啊——很久沒這麼舒服了。”
素心會心一笑:“主子看這樣上裝如何?”
寧芳就著鏡子看了看,只見鏡子裡的女子十六、七的年歲,濃眉高鼻,那眼睛還是一般碩大,只是臉白了、臉圓了,到襯的眼睛不那麼突兀了。
“素心,我是不是胖了?”
“呵呵,是的主子,前個兒三阿哥可跟奴婢說了,雖然還是過多糟蹋了他的心血,不過還好那些米糧兒總算還換了主子臉上的那麼一點兒肥肉兒 。”
寧芳抖抖腮兒:“死小子,就不能對我這老人尊重點。”
素心挽著仍打哈哈著的寧芳出了內室,少有永壽宮得點位子的奴僕們跪了一屋子。
“給——主子賀喜。”
賀喜?賀什麼喜什麼?
寧芳衝著眾人臉上的深意兒疑惑。
容婆子起了來,端了碗百合蓮子粥給寧芳:“主子,昨個兒皇上在皇后這裡留了一晚上,可見皇上還是喜歡主子的。從今兒開始,看誰還敢小瞧 了主子去……”
容婆子還是絮叨,寧芳卻開了自己的小心思。
對啊,昨晚順治留了寢。
可是,最後怎麼了?
寧芳只記得那燭光抖抖的,自己的睏意兒就上了來,然後……那胖子就這麼放過了自己?
若是他有意為之,寧芳到也覺得以往錯看了他去,他能對董鄂氏守身如玉也到真是個痴情的種子。
原來,他們都當昨晚自己被“寵幸了”。
要不要說明?
算了,這種事怎麼可能說的出?
慈寧宮還是一樣熱鬧。
眾嬪妃的臉色卻五彩繽紛。
寧芳單單打量了四貞同董鄂。
四貞雖然笑得不那麼明朗,卻面透安慰。
董鄂氏更是大方給予了祝福般的笑容。寧芳看不透皇貴妃,她真的不在意嗎?還是她原本就知道皇帝沒有碰自己呢?
寧芳本以為太后今天會留下自己尋問,她也做好了對太后招供的準備,可誰想太后甩都不甩她。要不是看太后面色正常,寧芳非腹議自己是不是 又做錯了什麼。
有一就有二,三次就上手。
本月固定三天,大清帝國最高統治者順治皇帝與皇后開始正常的夫妻生活。
當然,於寧芳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不過是床鋪分你一半。
漸漸的,飯桌也要分你一半;再漸漸的,三天變成了五天、七天。除此之外,再沒什麼可分的了。
雖然有些小小的改變,但寧芳都還能忍受。
床很大,打個彎也碰不到彼此。
飯桌更大,還不在一個桌子上。
至於分出的多出的那幾天,寧芳也不能衝著人家皇帝喊:喂,胖子,三天,三天好不好,怎麼變數了?你不識數嗎?
無所謂,只要胖子真的只分她一半床就好。
自從這種生活固定下來之後,很多的東西也都跟著悄然改變。
嬪妃們見她更客氣了——都會笑了。
太后見了她雖沒多少言語,也彎了眉峰。
連奴才們大老遠見了自己也是五體投地。
只那麼三人沒什麼變化。
董鄂氏如一的看著良善。
孔四貞仍舊沒心沒肺地帶自己在宮裡轉悠。
三阿哥除了為夜晚爬床前多了道打聽八卦的程式而不快外,也仍是常常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