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尥返畝�櫻��私�10年的甜蜜日子。
紅顏漸老,已不能討夫君的歡心,住在他在舊金山給她買的一套高階別墅裡。丈夫在世界各地有生意,有生意處,就有“紅粉知己”。她只好“人比黃花瘦”了。
杜玉梅有一子一女。兒子在普林斯頓大學念二年級,很少回家;女兒叫安妮,才12歲,跟她住在一起。
劉林和杜玉梅的相識,純屬巧合。
那天,劉林剛給蔣茜掛了電話,錢包就被兩個黑人少年搶了去。說是少年,個頭卻比他還高,不僅把他打翻在地,還捅了他兩刀。恰在這時,一輛轎車嘎地停在他身邊,從中走出一位典雅的太太,問他是否需要幫助,徵得他的同意後,把他扶上車,送去醫院包紮。
這位太太就是杜玉梅。
聽說他是中國大陸來的留學生,杜玉梅很高興,邀請他到家裡吃了一頓飯。又聽說他經濟拮据,身體如此虛弱,還要到處打工掙錢,就請他做安妮的家庭教師,每週授課5個小時,週薪400美元,食宿全免。
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一個留學生打燈籠也難找吶。
天有不測風雲。劉林寄宿到杜玉梅的別墅不久,又患了肝炎。女房東不僅為他支付了全部醫療費,還臨時請了一個越南保姆照拂他,使之很快恢復健康。
聽了這一切,蔣茜自然感激不盡,把從國內帶來的土特產一古腦兒送給了杜玉梅。
當蔣茜全面瞭解了劉林的學習、工作和生活情況,她才覺得丈夫很不容易,在國內時,對他為什麼寫信越來越短、電話為什麼越來越少,這樣的疑問和擔憂,盡皆冰釋。
在杜玉梅的張羅下,劉林夫婦還真的到教堂舉行了西式婚禮。
相處恨短。蔣茜依依不捨地回國之後,舊金山之行,就像首飾盒一樣把她的記憶珍藏在裡面。
此行還使夫婦倆有了愛情的結晶。
懷胎十月,蔣前產下一可愛的男嬰。
還有一年,丈夫就要學成歸來。蔣茜已在一天天進行倒計時了。
那是非常艱難的一年。在偏僻的學校,一個女人拖著一個孩子,要多苦有多苦。孩子半歲後,蔣茜開始上課,上課時,就請趙敏幫忙帶孩子;要是兩人同時上課,只好請王舍照看一下小傢伙,常常把他一個大男人弄得手忙腳亂、洋相百出。
一天深夜,孩子發高燒。蔣茜用一塊長毛巾,把孩子紮在懷裡,摸黑騎了20幾里路的腳踏車,又急又怕,到達醫院時一臉的汗水和淚水,連對病人容易麻木不仁的醫生都非常感動。孩子的病好了,她自己又患了重感冒,在床上躺了幾天,多虧“四人幫”同夥的幫助,她才挺了過來。尤其是王舍,衣不解帶伺候了她兩個通宵。
學校裡漸漸謠傳她跟王舍關係曖昧。蔣茜一笑了之,仍然大大方方跟王舍交往,還先後從同學和朋友中物色兩個女孩,介紹給王舍認識。遺憾的是,無論她怎麼撮合,他們總是搭不上線。蔣茜這才突然發現,王舍確實暗戀上了自己,開始有點驚慌失措。
她一驚慌失措,王舍就小心避開她了。這樣一來,兩人的心裡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障礙。當她以關切偷窺他時,他總是把臉轉向別處;而她進一步想跟他說些什麼時,他就會含含糊糊地答曰天氣不錯,去年的獎金可能快要落實了等等。蔣茜私下感慨萬端,有點黯然神傷。
終於熬到丈夫回國了,蔣茜鬆了一口氣。如果劉林還在外面滯留一下,她拿不準自己會不會跟王舍,從一種心態捲進一種事態更深一層的因果關係中去。
劉林馬上買了一套房子。
接著又勸蔣茜辭職,一心一意帶孩子,做家庭“煮”婦,並當即遞給她一張2萬美元的存摺。
“你哪有這麼多錢?”她心生疑竇。
他自信地一笑:“在美國,掙這點錢算什麼?”
她沒有深究,也沒有要存摺,更沒有辭職。
不知為什麼,夫妻遠隔重洋,剪不斷理還亂的相思是那樣撩人,而一旦朝夕相處,蔣茜的感覺就日益變得遲鈍,覺得團團圓圓的生活不過爾爾。直到學期結束,當她得知王舍已辦好調回大興安嶺的手續時,才恍然大悟自己有著怎樣深刻的失落。
一段時間,她常常端起飯碗,不知滋味。瞧她越來越不對勁的樣子,有一次,劉林冷不丁淡淡地問了一句:“想什麼呢,你?”
“王舍。”她脫口而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笑了那麼一笑,也沒有深究。
一琢磨,她隱隱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