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生的巨大累贅。” 衛懷瑾是知道杜家財政赤貧的,她也為難,“那……要不然我們回去吧,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也還好,反正咱們過咱們的低調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礙不著別人什麼。” “可我怕啊。” “怕什麼?” 杜若予盯著衛懷瑾,想起那個雨夜,她倒在暗巷裡無辜死亡的肉身,“怕有朝一日,我會失控,會傷害你們。” “我會看著你的!”衛懷瑾信誓旦旦。 杜若予卻笑,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你只是一個幻覺,你看不住我的。” “那……”衛懷瑾眼裡霍然晶亮,“我看不住你,不還有我哥哥嘛!” ~~~~~~作者有話說~~~~~~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兒童節快樂~~ 她們中的少數派 海誓山盟 衛懷信趕過來時,杜若予正躲在精神病院大門口外的一棵老榕樹下,她戴著墨鏡,拄著黑色長柄雨傘,如果再往身前擺張小桌,看起來真像個擺攤算卦的小瞎子。 但她不是,也不應該是。 “若予。”衛懷信走過去,輕聲喚她。 杜若予聞聲抬頭,“你來啦?” 衛懷信點頭,他看看杜若予,又看看她背後院牆裡的大樓——她告訴他地址時,毫不避諱地說了精神病院的全稱。 “你來這裡,是……”衛懷信有些踟躕。 杜若予直言不諱,“我在猶豫要不要重新入院治療。” 這是個嚴肅的話題,衛懷信緊緊看著她,不著急發表自己的意見。 杜若予沿著外牆開始往路口走,“說實話,讓我重新進去,我會害怕,但我也沒排斥到死活不去的地步。”她語音停頓,半晌後自嘲笑笑,“我像個傻子一樣杵在這兒,懷瑾說可以找你商量,我就把你叫來了,畢竟你算是目前最瞭解我情況的人。” 衛懷信眼睜睜看著她越走越快,離精神病院大門越來越遠,很想惡作劇地喚住她,揭穿她的心口不一。 她的腳可比她的嘴老實多了。 但他是衛懷信,是對著杜若予就不由自主千依百順的衛懷信,同樣內心腹誹,嘴上順從,“你的情況未必必須住院,去看看醫生,或許可以選擇在家藥物治療。” 杜若予點點頭,模稜兩可嘆了句,“確實可以。精神病院的床位,也是蠻緊張的。” 之後,她再沒說話,只沿著街道一路走向公交車站,她心思恍惚,忘記可以乘坐更快捷的地鐵,也忘記衛懷信一定是開車來的,她就那麼沉思著,自顧自走上開往大學城的一趟公交車。 衛懷信並不阻攔她,長腿一跨,也跟上車,在不算擁擠但也絕不寬敞的車內,默默站到杜若予身後。 === 車子開出兩站,有人下車,有人上車,衛懷信突然說:“你可以相信我。” 杜若予轉頭看他。 “對別人我不會承諾什麼,但你不一樣。”衛懷信自己想了想,補充一句,“對我而言,你比其他人重要得多。” 杜若予心裡悄悄開出一朵花,她想笑,但她忍住了。 衛懷信又說:“其實我們可以循序漸進地治療,比如先從摘下你的眼鏡開始。” 杜若予左右看看,難得順從地摘下墨鏡。 衛懷信笑著捏捏她的肩,“真乖。” 杜若予撇嘴,小小嘁了一聲,將眼鏡塞進口袋。 公交車前段,有個滿頭大汗的老頭拎著個鼓囊方正的綠色迷彩手提袋上車了,衛懷信瞧見,上前兩步要幫他提,老頭卻警惕地瞪他一眼,緊緊抿唇,連連擺手,並將身體側過,把手提袋拎到身前,背對衛懷信。 杜若予盯著那老頭,心說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可隨即想想,又覺得自己好像也是那狗。 衛懷信回到杜若予身邊,車上沒有空座,老頭便把手提袋擱在車廂站立區的角落,自己守在跟前,一雙渾濁的老眼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