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買下全世界了。” 杜若予哈哈大笑,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用牙尖摩了摩。 衛懷信轉頭要去和她親吻,杜若予故意躲閃,兩個人扭動著摔在沙灘上,衛懷信將她一把壓住,杜若予笑得滾來滾去,“不在這兒!不在這兒!哎喲喂燙死我了!” 衛懷信忙把她拉起來,兩個人躲到就近的小樹林裡,互相一看,各自白皙的面板都已經曬出了紅。 === 溜溜達達走進那座漁村,石塊堆建出來的古樸住宅透著股陰涼海潮的氣息,杜若予不敢面對漁村鮮活樸素的生命輪轉,一定要戴上眼罩。 可如果戴上眼罩,她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多可惜。 衛懷信找了個陰涼草坡,確定周圍沒有不可見的東西后,才讓杜若予摘下眼罩,和自己並排而坐。 杜若予望向近處層層疊疊的石頭屋頂和遠處的碧藍大海,笑道:“你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這兒?” 衛懷信與她總是開誠佈公,“因為我想讓你開心,我不想讓你呆在你的角落裡,什麼也不說,緩慢地焦慮,平淡地煎熬,用這樣的方式度過你的時間,我不認為這是你想要的。” “所以你把我帶出來了?” “對。”衛懷信摸著她手指上圓潤的指甲,笑道,“我從一開始就想把你帶出來,甚至放在自己身邊一天二十四小時照看著,從這點上講,我是大男子主義的。” 杜若予輕嘆口氣,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我想擁有紐帶。”他說,“人和人之間情感維繫的紐帶。” “原本人之初最牢不可破的紐帶是血緣,可我和我父母之間並沒有形成這樣的紐帶,大概越缺什麼越渴望什麼,所以當我從你身上獲得了某種聯絡後,我就固執地不想放開你了。這或許更像佔有慾,想霸佔你,不想把你分給其他人。” 杜若予笑道:“這聽上去不像愛。” “那你覺得人和人之間的愛要源自什麼,荷爾蒙的激烈撞擊嗎?我不會說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認定此生非你不娶,我當時還把你當成嫌疑人呢。”衛懷信說到這兒,想起舊日時光,忍不住笑,“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在和你相處之後,我知道你身上有我渴望了一輩子的東西,那是種紐帶,相比你對我的需求,你絕對想象不到,我的內心深處有多依賴你。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咱們倆,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呢?” 盛夏的海風撫過耳,撩起溫熱的髮絲,像戀人間的耳鬢廝磨。 衛懷信扯了根野草,輕聲問她,“你會覺得我這樣的愛不純粹嗎?” 杜若予搖頭,“這世上哪有什麼純粹的愛,愛本來就是基於索求上的付出,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維繫,和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陪伴,彼此付出後,這就叫相愛。” === 他們在晚霞降臨前回到海灘的草坡上,搭乘同一架直升飛機,回到南城挺立的高樓間。 開車返回衛懷信的公寓前,他們在車上商量著冰箱裡草莓夏洛克的最終造型,衛懷信說:“還有最終一個步驟,要在冷藏好的草莓慕斯上鋪滿新鮮草莓,再刷一層水果糖漿,亮晶晶甜蜜蜜的,才好看又好吃。” “不,你錯了,最終的步驟應該是給它繫上漂亮的緞帶,拍一張小清新的照片,上傳你的社交賬號,這才完美。”杜若予說,“如果是懷瑾,一定會這樣做。” “我從不往我的社交賬號上傳照片。” “你可是新任國民老公啊。”杜若予狡黠地笑,“把握時機,做一名德才兼備的網紅吧!” 他們說說笑笑回到家,開門進屋,正要換鞋,卻見鐘點工阿姨侷促地走到玄關,衝衛懷信欲言又止。 衛懷信覺得奇怪,這個時間往常阿姨應該已經走了。 “怎麼了?”他問。 阿姨忙低聲說:“衛先生,有位女士聲稱是你母親,非要進來,我沒辦法就讓她進了,但我不確定,所以一直不敢走,你的電話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