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奶油打發出漂亮的弧度後,衛懷信倒入草莓漿,開始製作草莓慕斯。 杜若予抱著另一盆洗乾淨的草莓,邊吃邊看邊讚歎,“你看起來一點不像新手。”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衛懷信回頭,“給我一粒。” 杜若予叼著一粒,就要去揀另一粒,衛懷信直接咬走她嘴上那粒,吃下後滿意道:“果然沒有缺點。” 手指餅烤好後,衛懷信怕杜若予燙手,堅持自己修剪。 最後的步驟格外簡單,按教程所示,往七寸模具裡依次放入手指餅、草莓慕斯、手指圓餅和草莓粒後,放進冰箱冷藏。 “需要六小時。”衛懷信合上冰箱門,雙手叉腰,像生了回孩子。 杜若予問他,“接下來做什麼?” 衛懷信替她解開圍裙,又摘下自己的,神秘一笑,“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你們中的少數派 那是我的 衛懷信給杜若予蒙上一塊遮光眼罩,才牽著她下樓,開車,又下車,接著搭乘電梯一路向上。 杜若予偶爾能聽見周圍竊竊的人聲,但聲音忽近忽遠,都不真切。 她是習慣黑暗的人,並不覺得恐慌,倒是衛懷信牽她時一路小心叮囑,生怕她磕著碰著,可偏偏又憋著勁,不肯替她摘下眼罩。 杜若予能察覺那是她從未去過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空氣,她很納悶,不停地問要去哪兒,可衛懷信隻字不言,只在她耳旁低低地笑。 電梯到達頂層,門開的一瞬間,狂風捲亂衣領,噪音轟鳴耳膜,杜若予在眼罩後,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衛懷信從身後替她解開眼罩,杜若予在看清眼前的一瞬間,未語先笑,隨後尖叫,“飛機!” 她的笑聲像個小孩,眼裡充滿期待。 大樓樓頂原來是處停機坪,此刻正有一架直升飛機停在那兒,巨大的螺旋槳帶起的風颳得杜若予眼皮直跳,但比起那噪音,更清晰傳進她大腦的是她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那因為刺激而熱烈跳動的胸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悄然復活了。 她撫了撫臉頰,才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止不住笑,她不由自主大喊:“我可以坐上去嗎?” 衛懷信大笑,“當然!” 旁邊有工作人員領著他們戴上安全器具,扶著肩將他們送進直升機艙的座位,飛行員是位年輕的小夥子,回頭衝他們咧嘴燦笑,順便比劃了個大拇指。 起飛時,杜若予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衛懷信的手,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窗外的城市高空景象吸引了。 “我們去哪兒?”她興奮地大聲問衛懷信。 衛懷信因為她的雀躍而開心,“去海天相接的地方!” 南城臨海,杜若予大學時也和同學去過周邊的著名海島遊玩,可她從沒想過未來有一天,她會搭乘直升飛機,飛過城市囂張的高樓大廈,穿越郊區的曠野闊地,甚至凌駕於大海之上,像翱翔的鳥,從紛繁的都市電線間,直接棲息到一座綠色的山頭。 這段高空飛翔裡,她當真把自己當成了一隻搏擊長空和海浪的海燕。 世界是那麼開闊,她想飛。 飛得高,飛得遠。 不再自我囚禁。 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直升飛機在一處綠意盎然的草地上停了下來。 “這是哪兒?”從飛機上下來,杜若予仍有些耳鳴,紛飛的草屑拍打著她的臉,但她抑制不住地開心,連走路都禁不住踮起腳尖,想要奔跑。 “一個未來兩年內會被開發投放的小島嶼。”衛懷信跟在她身後,笑道,“也是我前陣子出差的專案。” 他們走進一座空曠別墅,穿過一片百花迴廊,沿著向下的草坡石板道,很快散步到山坡下的細軟沙灘。 杜若予脫鞋赤腳,還來不及聽衛懷信一句小心,已經歡快地蹦進沙灘,下秒又被正午滾燙的細沙燙得嗷嗷爬上衛懷信的背。 衛懷信揹著她,哈哈大笑,“把腳底板燙壞了,你還怎麼走路。” “我若走不了了,你就揹著我。”杜若予攀著他的背,被他輕鬆揹著,在空寂無人的沙灘上緩緩邁步。 “熱不熱?”衛懷信問她。 “熱。”杜若予笑,“但我喜歡這樣的溫度。” 他們在沙灘上留下一行長長的足跡,衛懷信遠眺更遠的海岸線,“那裡有一個小漁村,如果來得及時,咱們可以吃到最新鮮的海魚。” “我可不敢吃整條魚。” “那就把它們片開再吃。” 杜若予伸長脖子往遙遠的海平面望去,“這裡真安靜。” “喜歡這裡嗎?” “這兒適合隱居。” “那如果將來你想隱居了,我就在這兒給你買棟靠海的房子。” 杜若予捶他胸口,“你這種人,說買房就跟買胡蘿蔔似的,要氣死誰?” 衛懷信說:“我再努力點,也給你買架直升機怎麼樣?” “不要。” “那遊輪要不要?” 杜若予笑了,“不要!” “那買別墅。” 杜若予笑得蹬腿,“不要不要不要!” “那沒辦法,看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