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付出代價,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無意中維護了一個人的幾句話。
☆、勾絞
作者有話要說:
嬴風回到宿舍以後,如意料中沒有發現凌霄的蹤影;伴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這個人依然沒有回來的跡象。
他在白天剛剛掌握了初步控制對方精神的方式,就好像發現了一片值得探索的新大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究竟擁有多大的權利;是不是足夠在這片大陸上為所欲為。
嬴風閉上眼,想起瑤臺那天早上對屏宗說的話;按照她所描述的方式,將自己的意識無限地散發出去。
他發出的意念宛如長著眼睛的光線;迅速地、密集地、毫無死角地,搜遍這個學院的每一個角落,很快凌霄出現在了面前;他衝他咆哮,朝他尖叫,暴力地將那些光線切割開。他拒絕他的入侵,召喚出數個自己的影像,向嬴風的精神體發起了進攻。
嬴風不閃不避,任由拳頭從四面八方襲來。
“都是幻象。”
字音方落,幻像砰砰砰砰,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
“不值一提。”他冷漠地評價。
順著前路,他繼續深入,又看到了表情不一的凌霄,有的眼神倔強地盯著他,有的毫不掩飾地訴說著自己的恨意,有的臉色蒼白,有的簌簌發抖。他無視每一個人,堅信它們只是幻化出來的虛擬的影子,每當他經過它們其中的一個時,就有一個影子因為被無視而滅亡。
嬴風穿過由凌霄的影像組成的人群,直到所有的幻影都灰飛煙滅,留在他面前的,只剩下最後一個凌霄。
最後一個凌霄在哭泣,眼淚在他臉頰上流淌,嬴風前進的腳步慢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過去,”對面的人這樣說。
嬴風盯了他半晌,“你也不是真正的凌霄,真正的凌霄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人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由悲哀轉為絕望,也砰的一聲消失在嬴風面前,坐在椅子上的嬴風倏地睜開眼,他看到了。
凌霄躺在一個大大的石臺上,周圍天色已昏,嬴風打量了四周,認出來這是教學樓頂的天台,而凌霄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天他聽到自己跟逐玥對話的高臺。
嬴風感知到了凌霄的方位後,便悄無聲息地將意念撤回來,這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發生,身為被觀察物件的凌霄亦不會產生任何感覺。
一直到了門禁將至的鐘點,宿舍的門才被不情不願地推開,凌霄是希望儘可能撐到嬴風睡下才回來,卻不料對方清醒地坐在單人沙發上,不僅沒有像前一天那樣徹底無視他,反而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視線就生生落在他身上。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比被無視還要糟糕,更何況嬴風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明顯的不滿,就像抓到契子晚歸的男人。
“去哪了?”他問。
凌霄沒料到他會干涉自己的行動,但這個問題他同樣不想回答,無視地將頭別過了一邊。
“去哪了?”嬴風又問了一遍。
凌霄心中突然無名火起,他並不知道嬴風一早就探知了他的去向,但他知道白天嬴風曾經兩次毫不手軟地對他施加命令,想知道自己在哪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他卻偏偏以這樣的口吻,這樣的身份,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審問。
他轉頭對沙發上端坐的男人怒目相向,語氣中也是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你不是看得到嗎?”
這幾個字音剛落,凌霄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撐住地面的雙手劇烈地顫抖,呼吸短促,瞳孔緊縮,額頭的冷汗幾乎是立刻順著臉頰和下顎流淌下來,大滴大滴地滴在光滑的地板上。
凌霄的背越伏越低,無邊的恐懼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同時又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他拼命地揚起頭,連睫毛都被汗水打溼,透過水汽他想努力看清對面的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樣做。
對凌霄施加了震懾的嬴風,此刻看到對方不甘心又充滿恐懼的小眼神,終於明白瑤臺所說從生理到心理絕對意義上的支配指的是什麼,只不過一個念頭,就可以將對方完全打倒,就連最要強的契子都無法抵抗契主的力量。
“去哪了?”他第三遍問出口。
凌霄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嬴風將力量稍微撤回了一些。
“天、天台……”凌霄這才微弱地說出來。
他剛說完,凌駕於他頭頂的強烈威懾感就消除了,就像人從極度的緊張中猛地緩解下來,渾身的骨頭都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