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玉鳴只好一個人瞪大眼睛望著夜空,但她的出神往往被一些細小的輕微的聲音所打斷,黑乎乎的林子裡,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他們一樣
玉鳴告誡自己,睡不著也好,總算還有個人充當警衛一下只是過了三更之後,這個念頭以及駭怕之心已經被極度疲乏給佔據了,有好幾次,玉鳴明明覺著沒睡,可是頭卻狠狠的一栽,然後她就驚覺,原來都已經打起了盹兒
就這樣半是清醒半是瞌睡的折騰了十幾次,玉鳴終於不勝睏倦,昏沉沉的歪在一邊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異樣地感覺讓玉鳴猛然驚坐起來
側頭一看,高士煦和郎宣居然全都不見了!
玉鳴大驚此時天還未亮只有朦朧地微光應該是在四、五更天左右四、五更天高士煦和郎宣能跑到哪裡去呢?
玉鳴再也沒有睏意急忙爬起來往屋後檢視屋後無人但似乎隱約從屋後地茂林中傳來低低地談話聲玉鳴本沒打算偷聽可好奇心驅使了她輕手輕腳地循著聲音而去
“這麼說根源竟就出在你這裡?”高士煦餘怒未消地罵道“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吃不住痛隨便扯個幌子也能矇混過去啊偏偏你平日挺機靈一個人關鍵時刻就犯糊塗”
“是啊皇上我已經悔到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出您在百萬莊可我也萬萬沒料到後宮之中居然會走露訊息而且還比我們快趕到這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玉鳴大吃一驚郎宣喊高士煦什麼?皇上?怎麼可能高士煦哪點像皇上?不對不對高士煦地父親不是生意人麼他住在京西城地高府大院裡離皇宮遠著吶!
正在玉鳴一頭霧水懷疑自己聽錯了地時候接著聽高士煦又講吓去道“到底怎麼回事還用問嗎宮裡一定有內奸唄!上次也是出宮陪玉姑娘逛護城河沒想到差點遇襲這說明要謀害朕地人在朕地左右安插了眼線可以隨時隨地獲悉朕地行蹤”
“左右?”郎宣大叫冤枉,“皇上啊,奴才是辦了蠢事,可奴才對天發誓,我郎宣絕對心無二主,若有任何蒙害皇上之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我又沒說是你,不過此人真夠陰毒,我在宮裡暗中排查了這麼幾個月,卻一無所獲,無論時間地點,以及獲知訊息的可能性,泰寧宮裡的奴才幾乎都撇清了嫌疑,獨獨你和顧元,卻又是我最信任的”,高士煦地語氣十分苦惱
“顧元?奴才明白了,原來這兩個月以來,皇上經常臨時改變要去的地方,還有不時故意安排幾個奴才去做什麼事,然後另一些又做什麼,結果等他們傳完了話,辦完了事,皇上您又說不需要了,敢情這全都是在試探奴才們啊,可顧元他對皇上您的真實行蹤知道地也不是很清楚啊,奴才有很多時候並沒敢跟他洩露”
“是啊,郎宣,你說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對朕的行蹤掌握的最清楚的人,就是你了!”
“啊,不,不,皇上,奴才真的沒充當什麼人的眼線害皇上啊,奴才在宮裡這麼些年,也是挨打受氣一路熬過來的,只有在皇上這裡,才得到皇上您的恩寵得到外人地一絲絲尊重,奴才又怎麼會恩將仇報呢?”
“不,郎宣,我不是說你就是那個賊子,但訊息是從你這裡走露卻是確鑿無疑的吧,你若真的懂得感恩,就一定要幫朕找出內奸,此人既想謀害朕,又想拿你當墊背的,郎宣,不找出他來,後患無窮!”
“拿我當墊背的?”郎宣嘀咕道,“是啊,皇上,你要是平安回京,必定會追究奴才的走露訊息,可您要是回不了京,那太后也不會放過奴才啊,總之,奴才就是裡外不是人,死活要被拉去殺頭的”
“所以嘛,找出真正的內奸才是正事,郎宣,你必須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誰經常從你這裡套問訊息,不管是有意無意,你曾經都將訊息洩露給了誰,或者換句話說,知道訊息的人中,誰有可疑形跡,但凡蛛絲馬跡,你都要給朕想起來,如實講給朕”
“這可是難事,皇上!”郎宣苦著音兒道,“就比如這次吧,奴才捱打受杖責,就是當著內宮幾乎所有太監侍婢地面兒,而奴才向太后稟告百萬莊的去處,至少太后,以及太后身邊的五、六個奴才侍婢都聽的清楚,奴才總不能懷疑太后出賣了皇上吧”
“大膽!放肆!”高士煦低聲怒喝,“狗奴才,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郎宣,別以為朕給你幾顆蜜棗你就翹到天上去了,太后是誰,是朕的皇娘,朕的親生母親啊,連太后你也敢猜疑,要是在宮裡我非找人掌你個幾十嘴,打爛你吃飯的傢伙,嘁!”
“是嘛,奴才就說不可能呀”,郎宣無奈辯解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