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繼續向茂林深處行進,但不久就因為疲勞而越走越慢,拖拖拉拉的,走了大半天,才遠遠的望見掩映在林中的一座茅草棚
“哎呀我的媽,可算走到了!”郎宣大呼小叫,用手指著茅屋道,“公子,你瞧,就是那裡了!”
“瞧見了!”高士煦有氣無力道,“夏薄棲到底是個什麼鬼,居然在這麼深的林子裡找到一處荒棚子,他是屬狗地嗎?”
“呃”,郎宣撓撓頭道,“不瞞公子,其實這裡也並不深的,都是奴才記錯了路,才帶你和玉姑娘繞了一大圈,可,可這也不能怪奴才啊,荒坡野林中,又沒什麼標識,奴才只是經過了一次,還能找到,連奴才自己都佩服自己呢,呵呵”
“你個死奴才,還好意思說!”高士煦惱怒的想抽郎宣,然而手只舉了半截就癱軟下來,他實在太累了,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地苦頭
“到了麼?居然到了?”玉鳴最後一個跟上來,看見茅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成了,說什麼也得歇口氣,都快活活走死了,本以為只有跟著夏大哥才會走死人,沒想到,郎宣也學會了這本事哦”
“這,唉唉,姑娘說笑了,姑娘你快起來,可別在地上坐了,林子裡多蟲蛇,給蟄了咬了的都難受,咱們還是進了屋再歇吧!”
“是啊,玉鳴,別在這裡坐,來,我拉你起來,多遠的路都走過來了,還差這最後一段嗎?”高士煦雖然累,卻也怕玉鳴被蟲蛇給咬了,硬撐著無事的樣子,去拉玉鳴
玉鳴極不情願的被高士煦拉著,郎宣領頭,三人直奔茅草屋而去
但是走到茅草屋跟前時,郎宣卻呆住了
“怎麼啦,郎宣?”高士煦看看茅草屋,除了腐舊一些,骯髒一些,尚還是可以住人的
郎宣回過身,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道:“公子,奴才沒用,您罰奴才吧,奴才真的領迷路了,這不是我和夏薄棲曾經發現的那間”
“不是?”高士煦和玉鳴驚呆,走了那麼久,天知道他們闖到了何處,在這前不見人,後不見影的茂林之中,想要找回正確地路,談何容易?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嗚嗚,這可怎麼辦啊?”寂靜的林中,只聽郎宣一個人的嚎啕聲
“還能怎麼辦?”玉鳴淡淡道,“還說你長本事了呢,卻原來是空歡喜,今兒都這麼晚了,大家都累的要死,只能暫且住一夜,等明兒一早,我們再去尋你和夏大哥約好會合的那間茅屋”
“嗯!”高士煦點點頭,“你起來吧,郎宣,我也沒精神頭責罰你了,出門在外,只有大家共患難,趕緊的,你去把屋子稍微清掃一下,總得容我們有個歇身的地方吧”
“是,是,郎宣這就清掃!”郎宣推開茅屋的門,一股黴腐地氣息撲面而來,三個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原來屋中鋪了不少乾草,卻因林中空氣潮溼,加之長久無人居住,乾草已經大半漚爛,強烈刺鼻的黴爛味充斥整個房間,根本就無法進人
三人無奈,只得一邊敞著茅屋的門,等黴味消散一些再說,一邊將門廊簡單的拿樹葉清掃了一下,然後坐成一排,看著漸漸西沉的落日發呆
郎宣幾次站起來,試圖去清理屋子,但都被黴爛味給燻了出來,最後高士煦不得不另想輒,“算了吧,郎宣,這間爛屋子不值得大費周章的清掃,反正只待一夜,我看這天氣也不會下雨,不如我們就在門廊上將就靠一晚上吧,你說呢,玉鳴?”
“我無所謂”,玉鳴想起來被江柄易關在不見天日的鐵牢裡的時候,也是靠著熬著度日,“不過,現在是夏天,又是在密林裡,恐怕會有很多小東西會拿我們當豐盛的晚餐地”
“沒事兒,玉姑娘,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看!”郎宣一拍腦門,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
“這是什麼?”玉鳴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納悶地問
“姓夏地給我的”,郎宣笑嘻嘻開啟油紙包,“有了它,我們就不怕蚊蟲了”
油紙包開啟,裡面是顆粒稍微有些粗地白色粉末
“薄棲兄就是想的周到啊!”高士煦感嘆道,“我在南荒的時候見過他用這種粉末,只要沿房屋撒上一圈,蛇蟻蚊蟲都不敢近前的”
“南荒?原來高公子和夏大哥在南荒就認識了?那個地方很遠嗎?”玉鳴還是第一次聽高士煦說起他和夏薄棲的事,很是好奇
“呵,嗯,很遠,夏天的時候,比這邊還熱得多,自然蚊蟲也更多”
玉鳴點點頭,“那南荒的人,都是用這種藥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