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微笑:“子明但有所求,我必應允。”
“我想求相爺,在我軍與桓軍決戰之前,允我去見一個人。”崔亮平靜說來,清澈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
“何人?”
崔亮緩緩道:“宇文景倫身邊的那個人。”
裴琰目光熠然一閃,端起茶杯的手頓住,旋即慢悠悠喝了口茶,道:“子明詳說。”
崔亮輕嘆一聲:“相信相爺也曾聽說過,我天玄一門,數百年來都是世代單傳。”
“是,這個我知道。所以魚大師蒙難後,令師祖假死逃生,讓世人都以為魚大師一門早已失傳。當日若非子明認出了那琉璃晶珠,我也不敢相信,魚大師還有傳人在世上。”
崔亮嘆道:“正因為太師祖之事,師祖恐將來萬一有難,師門絕學失傳,故他打破我天玄一門數百年來只准收一個徒弟的門規,一共收了兩名徒弟。一人是我師父,另一人資質超群,天縱奇才,就是我的師叔,姓滕名毅。”
“哦?!難道宇文景倫身邊那人就是子明的師叔滕毅?!”裴琰眸光一閃。
“是。”崔亮有些黯然:“太師祖死得慘,師祖對皇室有了成見,從此訂下門規,天玄一門不得入仕,不得為朝廷公門效力。我師父自是恪守師命,這位師叔卻不願老死山中,隻身下山,留書說去雲遊天下,再也沒有回來。”
“那子明又如何確定宇文景倫身邊的這個人就是令師叔?”
“師父去世後,天玄一門只有我和師叔兩位傳人,而在這次的兩軍交戰之中,所用到的利器與戰術,只有天玄門人方才知曉。以涓水河河床一事為例,此事便記載在師門典冊之上,當世之人,再無旁人知曉。”
崔亮說罷,向裴琰再度躬身:“崔亮懇求相爺,讓我與師叔見上一面,我想勸他離開宇文景倫,不要再為桓軍效力。”
裴琰沉吟片刻,起身徐徐踱了幾步,又轉回頭凝望著崔亮,目光深邃。崔亮泰然自若地望著他,卻也帶著幾分期盼。
裴琰慢慢道:“子明可有把握,一定能夠勸得令師叔離開宇文景倫?”
崔亮侃然道:“師叔選擇輔佐宇文景倫,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