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小聲重複了一遍,腦中迅速閃過些畫面。程若瑾產後剛剛甦醒那日,柳妃曾送來一碗參湯,青鸞眼珠轉了幾轉,柳妃一定在參湯上做了手腳。
柳妃害的她沒了天資還不算,今次又出陰招,竟想讓花似錦自殘嫁禍給她。青鸞緊抿嘴唇,好你個柳如煙,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此仇必報。
正尋思著,門外一陣跪拜聲,想來是程若瑾來看她了。果然不多時,門被推開,秋染扶著面如土色的程若瑾踉蹌著走了進來。
明珠趕緊跪拜行禮,青鸞也強忍住疼掙扎著起身。
“青鸞快別動,別動。”程若瑾焦急的阻止道。
秋染扶著程若瑾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榻前,顫抖著掀開青鸞的中衣,一道寸許長的疤痕醜陋的蜿蜒在青鸞肋下。一偏頭,又瞧見了放在一邊的血衣。
程若瑾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秋染跟明珠也在一旁抹眼淚。
青鸞一雙小手輕輕撫著程若瑾的面頰,“娘,別哭了。青鸞不疼,再說師傅的藥是上好的,傍晚一準兒沒事。”
秋染也在一旁哽咽著幫腔,“是啊,娘娘。別哭了,您身子弱。”
好一會兒功夫,程若瑾才止住了淚,穩了穩心神問道,“跟娘說說,花似錦那個挨千刀的是怎麼對青鸞下的毒手?”
“這……”青鸞略一沉吟,清清楚楚的將事情的始末跟程若瑾講了一遍。不但程若瑾聽的心驚肉跳,一旁的秋染跟明珠也都各自捏了把汗。
明珠越聽越佩服青鸞,小小年紀心思竟然轉的這樣快,寧願傷了自己也不想讓皇后受一點委屈。
待青鸞講完,程若瑾愛憐的將她摟在懷裡,“青鸞啊青鸞,為什麼要這樣傻。娘是皇后,就算她柳如煙再跋扈也不會傷到為娘一絲一毫。”
青鸞抱緊程若瑾,心說,“花維能讓柳妃這樣囂張,程家在朝堂之上又沒有柳家一樣的勢力,難保不會對娘下手啊。如今她們兩個一個在教習所一個在宮裡更要步步為營,不能出一點差錯。”
嘴上卻乖巧的應承,“青鸞年紀雖小卻能保護孃親。”微微仰著小臉,似是等程若瑾誇獎她。
此時,程若瑾滿心滿身都甜滋滋的,有女如此,婦復何求,微笑道“青鸞最乖。”說完在青鸞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
程若瑾捧著青鸞的小臉,面上又現出憂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孃親這麼長時間沒派人過來,青鸞生氣了吧?”
“青鸞知道這不是孃的本意。”
一句話,又引得程若瑾溼了眼眶,這麼懂事的女兒怎能不讓她牽腸掛肚。
青鸞趕緊將這一個多月在教習所裡的趣事說給程若瑾聽,外邊傳來一把尖細的聲音,“娘娘,是時候起駕回宮了。”
程若瑾嘆了口氣,依依不捨的仔細摩挲著青鸞的小手,不斷叮囑著,青鸞一一點頭應承下來。
門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娘娘……”
“知道了。”程若瑾正色道,換上皇后的端莊雍容。
☆、第二十六章 覆命
程若瑾回到宮裡片刻也不耽擱直奔御書房,傍晚時分花維應該還在批閱奏摺。帶著秋染來到御書房門口就聽見裡邊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皇上,此次是似錦的不是,可青鸞也有錯。若不是她撞到刀刃上怎麼能傷到她?再說似錦還是個孩子,怎麼會故意傷害青鸞呢?”
似錦跟青鸞的事情花維早就聽說了,看著匍匐在他面前惺惺作態的柳妃,臉上的嫌惡轉瞬即逝。“如煙,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天大的事也等起來再說。”
程若瑾將眼中的恨意隱去,神色如常邁步走了進去。
見花維正有意起身將柳妃扶起,乾脆快走幾步搶先攙著柳妃的胳膊,“妹妹這是怎麼了?”程若瑾關切的問道,掏出錦帕輕輕幫柳妃擦著眼淚。
柳妃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姐姐,都是似錦不好,傷了青鸞……”
“不礙的,妹妹無需太過自責。”程若瑾寬慰道,心中卻恨不得將面前站著的柳妃碎屍萬段。
“是了,傷藥都是最好的。不用明日就能痊癒,還擔心什麼?”花維冷冰冰的丟擲一句,言語間沒有半點憐惜。程若瑾握緊了拳頭,指甲硬生生掐進揉裡。只有疼痛才能讓她繼續對花維笑意妍妍。“皇上說的是呢。”
柳妃就勢倚在花維的懷裡,略帶哭腔,撒嬌道,“如今臣妾一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呢,皇上……”柳妃拖長了音調,媚眼如絲瞧著花維,一隻玉指在花維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