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四處看了起來。
有幾個環懸在長長的繩索上,這些繩索在大廳的中間交匯,有一個環吊在屋子盡頭的鐵栓上。赫勒跳起來抓住這個環,以一個長長的優美的弧形向我們這邊蕩了過來。他顯然覺得這樣比走回來更容易。
當他距我們有30英尺時,他以一手抓環,身體一縱,做了一個完整的空翻,時間拿捏得極好。
離我們有10英尺時他鬆開手,優美地以足尖著地,穩穩地落在克拉克女伯爵面前3英尺的地方。
赫勒看見了她,又把身體站得直直的,就像有人開啟了他身體裡的一盞燈。
“嗨!”他說,“嗨,嗨,嗨!你這樣的漂亮人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
我幾乎嚇死了。千萬年來,每一個太空人在上千個星球的每一個夜總會對每一個妓女都說了同樣的話。這是每個人嘴上都掛著的口頭禪,是赤裸裸的性挑逗!曾經有男人只是試圖接近她都被她殺了。我對自己說,再見吧赫勒!再見吧使命!我手裡抓住了炸棍。
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動也不動。然後突然間,她的腿站不住了,坐到椅子裡,從他面前扭開身子。
她只是坐著,眼睛盯著腳前一碼遠的地方。她眼睛也沒移開,用低低的沙啞聲音說:“你不該跟我說話。”沉默。她好像在椅子裡陷得更深,顯得也很緊張。“我不值得你。”這只是單調的低語,“我墮落了,壞透了。我不值得你跟我說話。”
她痛苦地出了口長氣。她還是僵坐著,然後嗚咽著說:“這是二年來有人對我說的第一句那麼友好的話。”
她開始哭了!赫勒感到很苦惱,他跪下來去握她的手。我心裡說,別,別,別,千萬別碰她!有人還沒做到這一步都被她殺了。
但她動也沒動,只是坐在那兒,下巴垂在胸前,在哭!
赫勒只是跪在那兒,握著她的手。
我還等著發生別的什麼事,但什麼也沒發生。過了一會兒,我溜達到催眠帽架前亂翻一氣。這種帽子能產生一種使戴帽者進入催眠狀態的電波。當戴帽者進入催眠狀態時,把錄音片透過一個槽口塞進去,催眠者就可以接受各種學科的快速訓練。我一次就學會了英語、義大利語和土爾其語。
赫勒依舊跪在她身前。她的眼淚把她胸前都浸溼了,所以他一邊握著她的手,又用另外一隻手掏出他的紅星手帕放到她手裡。但她並沒有擦眼淚,而是用手帕捂著嘴掩飾她撕人心肺的抽泣。
這事鬧得沒邊了。這一天快結束了,而我們卻什麼事也沒幹。但我也不敢走近他們。
我掏出通訊盤命令在門外部署幾名衛兵。我自己溜進走廊,等衛兵來了以後,告訴他們留意別讓赫勒逃跑,我自己則向細胞實驗室走去。我沒有看見克羅伯,當然我也不想見他。我讓他的一個助手處理一下我的臉。他把傷口浸泡了起來,從專用瓶子裡取出我的一些面板細胞培養基放到傷口上——培養基必須與接收者相匹配——然後又貼上新的面板飾條。現在看上去好多了,我希望這次的處理能持續得久一些。
我又回到訓練室。
赫勒還是跪在她身邊,她還是用手帕掩著嘴在哭!
這一天算是毀了!什麼事也沒幹成!我知道語言檔案在哪兒,我自己的那個處也搞了一些地球上的語言。出於某種原因,‘布利托—行3’上有許多語言課程錄音帶在商店裡出售,還印刷許多兒童課本,這樣人們就可以很快學會讀寫。拉特和特伯兩個沃爾塔爾最好的特工也搞了一些語音方面的錄音。我們有好多地球語言學習材料。使我感到十分有趣的是,‘布利托—行3’的錄音帶和書籍上都標有對複製進行懲罰的可怕警告,並宣稱有個叫做“聯邦調查局”的組織將逮捕任何違犯者!那麼,就祝他們好運。我在一個標有‘布利托—行3’的檔案櫃裡找著。臺子上的情景一點也沒有變化,所以我也不用著急。
根據我的理解,赫勒執行任務的主要活動地區有三個:弗吉尼亞、華盛頓特區和紐約市。他不會在土耳其停留多久的。我找到了一個“弗吉尼亞口音”,但找不到“華盛頓特區口音”,所以也就跳了過去。然後我又被“紐約口音”搞糊塗了,因為好像有許多種“紐約口音”。最後,我發現一張便條,上面寫著:
常春藤聯合會口音是美國新
英格蘭地區上流社會的口音。
我察看了一下地圖,發現紐約似乎在“新英格蘭”邊上,估計也能應付了。我自己的英語學得就是“商業多用口音”,包括設計口音,但我想他不會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