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因為有歐弦參賽,一圈小蘿莉早就風聲雷動圍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而且全場只有我們這一桌看客暴多,突兀極了,她們簡直隔絕空氣,我覺得有些憋悶。
或許,是因為我緊張吧。我們的對手,居然是蘇星和阮欽。不過還好不是方翎他們那組,我寧願和仇敵作對手,不願和朋友相對戰。
看了看大家都準備好了,師澤軒說:“下棋規則,是猜子獲勝的一對執黑先行,男A下第一步,男B下第二步,女A第三步,女B第四步。再迴圈。同組的人比賽過程中不能交談,我們這場比賽,考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棋力,更考的是男生和女生之間的默契。”
他按下計時鍵:“比賽,開始!”
默契?我從來都不擔心。
師澤軒:“潛光臥幽草,千古無同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蘇星冷笑一聲:“哼哼,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歐弦猜子是一絕,他永遠能猜中,真神奇!相公我愛你!嘿嘿!
“嗒——”歐弦放下了第一顆棋子。
戰局排開,勝負未定。
你一子,我一子,四個人,一盤棋,下了起來……
這盤棋,是我下過的幾千局裡面,前所未有的兇險。一子落下,如雪山輕響,卻可能引發一場浩蕩的雪崩。
指尖顫了一下,我心想,也許用“平行線”這種棋路會好些,繁多的變化,會讓蘇星吃我不準。我知道與棋藝相當的人下棋時,關鍵是誰為先手,黑子搶佔先機,操控全域性,這一點,因為歐弦,我們已經旗開得勝。
我決定用“梅花陣”,四面八方,路路通達,生機無限,危機潛藏。
可是……可是突然歐弦下錯了一步棋!他居然沒有看到我之前的一步,他明明只要再順著下,就能夠贏的。我們明明可以是“雙三”!
怎麼,他沒有讀懂我的心?
蘇星一子落下去,漫不經心,殺人於無形。一個大好的機會,被她生生扼死。
我的手心開始滲出冷汗。一步錯,步步錯,一字差,滿盤輸。歐弦也發現了自己的致命錯誤,但他仍舊紋絲不亂,不動聲色。
只是,開始盡力補救。
“哼哼!”蘇星冷笑了一下,對阮欽說了一句什麼。他們的棋路立刻變得凌厲起來。
我立刻抬起手對師澤軒說:“犯規!同一組的人比賽中不是不能交談嗎?”
蘇星說:“小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犯規了?”
師澤軒說:“沒有啊?”
這算什麼?這是什麼?我差點捏碎了棋子。我氣得手都發抖。
一生氣我就不能思考,我的棋路亂了起來。
蘇星笑笑:“石珈,生氣就失控,你這老毛病還不改改?”
歐弦按住我顫抖的背:“是我的錯。你不要被影響心情。”他望著蘇星,一字一頓:
“你們,未必就不會犯錯。廢話少說,要下快下。”
西鬱在旁邊鬼叫:“歐弦帥帥!”被我瞪了回去,唇語:“要吵回家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寸光陰一克拉,渣的。
我捏緊拳:要怎樣,才能力挽狂瀾?
觀眾們一鬨而散。任誰也看得出結果了。
手一拂,我亂了棋子:“我們認輸了。”連六強都沒入,歐弦一定會很難過吧。
“朱雀,承讓了。”玄武笑著,她的笑容那樣刺眼。她把棋盤上的棋子分色,收盒,棋子撞在大理石盒子上,吧啦吧啦響。
從體育樓走出來,突然下起了雨。
一開始雨微微的,落在髮絲上睫毛上面板上,像水晶紗似的薄薄一層,我覺得蠻有情調的,恩,拉著歐弦的手,什麼時候都很有情調。
歐弦說:“止步六強,是我的錯。你不要被結果影響了心情。”
我表面上不在乎的:“生什麼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其實,我控制不了那份好勝之心,我就是喜歡爭強好勝,我就是喜歡不自量力,我就是個牛脾氣的人,
雨突然變得狂大,一滴下來好像都能砸死一頭牛似的。
歐弦脫下校服外套搭在我頭上,說:“小落湯朱雀,你又不帶傘。”
我把他那件校服撐開來,笑他:“嘿嘿,你自己還不是也一樣。”
歐弦很該死的說:“作為一個MAN,當然是要風裡來雨裡去,但是像你這樣的斯文少女,起碼也來把油紙傘啊,以便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