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爭嬌妍。
殿內大廳上,左右兩邊擺著一排排檀木案几,上面則放著新鮮的蔬果佳餚,瓊漿玉露。絲竹聲旖旎入耳,談笑聲響徹整個大殿。
幾曲罷,淵默一襲白色長衫,頭髮高束成髻,緩緩步入廳內的主座上。原本喧囂的正廳內霎時便安靜下來,眾人見淵默落座,紛紛起身站到廳內走道邊,齊齊高喊,“參見帝尊!”
“眾上仙不必多禮!”淵默微抬廣袖,對著下方眾仙道。
眾仙聞言,一一坐回座位。
“眾位上仙,今年的白果酒是歷年來最香醇的一次,今日眾位可要不醉不歸啊!來來來,咱們都舉杯吧!”坐在淵默右下方的青桓舉起手中的琉璃觥笑著對眾人道。
眾仙皆舉杯呼應,殿內立時又重新熱鬧起來。
淵默坐在主座上,看著下面眾仙皆在興高采烈地談笑風生,緩緩端起面前案几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的辛辣混合著果實的香氣從鼻尖一直蔓延到喉間,片刻之後只留下一陣甘甜。
世人那麼愛酒,如今他才發現,原來酒果真是好東西!
一杯酒下肚,原本盯著手中酒杯若有所思的淵默發現原本喧鬧的正殿內突然沒了聲音,疑惑抬頭間,只見一風姿綽約的女子正執著琉璃觥朝著自己款款而來,眸中含笑,眼中含情,一襲藕荷色百花曳地裙隨著她的步伐翩翩起伏。眾仙們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有些眼生的女子,已忘了去探究她究竟是哪位仙子,只隨著她的婀娜身姿慢慢將視線移向了主座。
“參見帝尊,小女子媚語,初修成仙體,早已久仰帝尊風姿,今日一見,深感榮幸。不知帝尊可否賞臉,喝下小女敬的這杯酒?”說話間,媚語便來到了淵默對面,屈膝行了一禮,緩緩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琉璃觥遞了過去,眸中有著期待和一些淵默尚看不明白的情愫。
離淵默最近的青桓看著淵默有些微怔的表情,嘴角輕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淵默沉默半晌,就在眾人以為他必不會接受這杯酒時,媚語手中的琉璃觥卻已然到了他手中。
淵默一飲而盡,卻並未發一言,復又將琉璃觥遞迴媚語手中,緩緩說道,“媚語仙子,你的酒本尊喝了,還請仙子歸坐吧!”
坐下眾人皆聽出淵默語聲中的淡漠疏離,知道淵默是在婉拒,皆等著看這位媚語仙子會不會尷尬掩面而去。然而出乎眾人意料,她只是緩緩起身,再次向淵默行了一禮。
“多謝帝尊賞臉,媚語受寵若驚!”
接著便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輕移蓮步,面上依舊帶著盈盈淺笑,未見一絲尷尬之態。眾人皆默不作聲看著她落座,心內卻在感嘆這位新晉仙子居然如此大膽直接,卻又不得不佩服她的落落大方。
沉默只持續了片刻,廳內復又響起一陣切切私語聲,淵默抬眸,看見雀兒牽著封彥遠正一臉笑意地朝著淵默行去,身後還跟著一襲白衫的印文冶。
“淵默,我帶小不點來看看熱鬧,你不會不給我們進來吧?”雀兒行至淵默跟前,蹲下身拿起几上擺著的一串葡萄,摘下一顆塞到封彥遠口中,又摘了一顆塞到自己嘴裡。
淵默淺笑搖頭,輕揮廣袖將兩個凳子移到自己兩側,示意封彥遠和雀兒坐下。雀兒立即拉著封彥遠坐到淵默身旁的凳子上。這一系列動作讓坐下眾人無一不目瞪口呆,往年的百仙宴,淵默都是孓然一身坐於高座,周身都散發著冷漠疏離,可今年的淵默居然就這樣讓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凡人小孩坐到自己身側,實在令他們覺得異常驚詫。
“帝尊,我已將彥遠送過來了,如果帝尊沒有其他吩咐,那文冶便告辭了!”印文冶靜靜看著雀兒和封彥遠坐到淵默身側,方才上前對淵默道。雀兒雖想用笑容極力掩飾,卻始終藏不盡眼裡的失落。
“既已來了,那便落座吧!”淵默揮手示意印文冶落座,印文冶未再說什麼,坐到了青桓身後的空位之上。
印文冶剛落坐,青桓便笑著站起來,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注意。眾人聽到聲響,皆轉頭齊齊看著青桓。
“有酒有樂,如果沒有佳人舞上一曲,那便也是無趣。眾仙子們都是能歌善舞,上來舞一曲助興如何?”
臺下眾仙子們皆躍躍欲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礙於面子誰也不好第一個上去。
“那我便來這第一曲吧!”說話之人正是方才向淵默獻酒的媚語仙子,只見她青龍一群,款步行至中間,對著眾人略略行了一禮。
“我來跳一曲《驚若翩鴻》,還請眾位多多指教!”
樂聲緩緩而起,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