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什麼事?”
燕青遲疑了一下,道:“領班,大夥兒闖了禍了……”
關山月“哦!”地一聲,道:“闖了禍?闖了什麼禍了?”
燕青不安地道:“領班,我先說明,可不是大夥兒敢不聽您的話,您待大夥兒這麼好,大夥兒會不聽您的?實在是那些兔崽子有意找碴,逼人太甚……”
關山月道:“燕青,別繞圈子,闖了什麼禍,直說吧!”
燕青應了一聲,囁嚅說道:“大夥兒剛才在酒樓上跟人打了架,動了刀子……”
關山月眉鋒一皺,道:“跟誰,誰這麼不開眼?”
燕青道:“您想除了‘查緝營’那些兔崽子,還會有誰?”
關山月眉鋒一展,笑道:“那倒巧,行了,燕青,咱們邊走邊談!”
兩個人並肩邁步,走了幾步,關山月道:“怎麼回事,說吧?”
第十六章 查 緝 營
燕青道:“想想就有火兒,您不知道有多氣,大夥兒叫了幾個粉頭陪著正在吃喝的痛快,可巧進來了十幾個‘查緝營’裡的兔崽子,您不知道,咱‘待衛營’跟‘查緝營’平素就有仇兒,十足的冤家對頭,不知暗鬥過有多少回了,他們瞧不起咱‘侍衛營’的吃糧拿俸不幹事,就是幹事也沒能耐幹大事,只能幹芝麻大小事,他奶奶的您想氣人不?他‘查緝營’的是什麼東西……”
“好了,燕青!”關山月截口說道:“說酒樓上的吧!”
“是,領班!”燕青赧然一笑,改口說道:“當然,酒樓是吃喝地方,花得起銀子的大爺人人能進,喝酒就喝酒吧,可是那些兔崽子不安份,要擱往日,他們絕沒那麼大膽,今兒個不知吃了什麼藥,是誰給他們壯的膽,他們居然叫粉頭到他們桌上去,您說氣人不氣人?”
關山月道:“同是吃糧拿俸為官家賣命的,有福同享,何妨讓他們幾個?”
“那沒一說,領班!”燕青一搖頭,道:“要是大家平日處得好,那還差不多,就是兩張桌子併成一桌,大夥兒請他們吃喝一頓也不要緊,可是平日大家心裡有仇,有恨,他們狗眼看人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要是讓他們一回,他們就拿你當歪種,當肉頭,下回更不得了……”
關山月道:“於是就打起來了?”
燕青道:“儘管平日大家有仇有恨,可是統帶一再告誡,本是打不起的,無如,無……”
關山月替他接下去道:“無如大夥兒有了幾分酒意,又因粉頭在側,不能不逞逞英雄,對不對?”
燕青紅著臉點了點頭接道:“讓您說著了,領班!”
關山月道:“這是明擺的事,任何人都想得到,結果如何?”
“苗尚義、龍飛、孔成跟石秀掛了彩,受了傷,可是那些兔崽子們更慘,十個沒一個不見血的!”
關山月道:“打得好,夠熱鬧,大夥兒人呢?”
燕青囁嚅說道:“還待在酒樓裡……”
關山月詫聲說道:“還待在酒樓裡幹什麼?等著人家回去叫人?”
燕青紅著臉道:“不是,領班,是大夥兒怕統帶怪罪,不敢回去,我知道您到‘天橋’來了,所以跑來找您……”
關山月道:“找我幹什麼?找我替你們頂?替你們背黑鍋?男子漢,大丈夫,事既然敢做就得敢當,告訴大夥兒一聲去,就說我說的,自己闖的禍自己擔,讓他們回營裡去!”
燕青遲疑著答應道:“是,領班,只是,只是……”
關山月笑道:“既有如今之怕,何不當初把粉頭讓人?燕青,去吧,天大的事自有領班我頂,只告訴大夥兒一聲,見了統帶實話實說,傷不妨裝得重一點,還有,千萬別說我知道,明白麼?”
燕青樂了,愁眉盡展,一蹦老高,說了句:“領班,您真好!”
縱跳如飛而去!
望著那背影,關山月笑了,看看已出了“天橋”,他步履一緊,快步走向了內城!
到了“侍衛營”門口,錢振星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此人夠熱心,馬屁經背得滾瓜爛熟,一見關山月回來,飛步迎下石階,滿臉驚慌地劈頭便道:“老弟,你惹禍了,統帶正要派人找你……”
關山月“哦!”地一聲道:“錢老,什麼事?”
錢振星道:“老弟,剛才‘九門提督’……”
只見兩名弟兄奔了出來,見了關山月一怔停步,忙道:“關領班,您回來得正好,統帶正要找您!”
關山月答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