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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錢氏兄弟大喝:“放箭!”四周箭如飛蝗,齊向廂房上射來,秦玉忙從林惠珠子上奪下長劍來,舞起一片白光護身,摟緊了林惠珠,擁身向院牆上衝過去。

腳尖一搭牆頭,一左一右兩柄禪杖破空又到,被秦玉劍挑腳踢,將兩個和尚弄翻,晃身搶落向寺外,但他心裡實在氣不過,臨走時,果然運掌又將那座才修好的山門劈塌,才抱著林惠珠,如飛逃下山來。

奔走了足有頓飯之久,身後已不聞慶元寺和尚追喝之聲,秦玉低頭看著懷裡的林惠珠,卻見她左肩鮮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衣襟,螓首斜垂,秀目緊閉,已經昏了過去。

他哪曾受這樣的挫敗,狠狠咬咬牙,心中又急又惱,扯下自己臉上黑紗,先草草替她紮了傷口,然後抱著她,風捲電馳地向來路奔回。

回到那片密林中,天色已漸漸發白,忙把林惠珠平放在自己養病的那個鋪位上,又匆勿尋到了馬匹,取了水壺,再從附近山洞中盛了清水。

等他急忙忙奔回來時,林惠珠仍然未醒,他伸手想解開她的衣裳,好替她洗滌創口,但手指剛觸及她的身體,不自覺又忙縮了回來。

他忖道:她脾氣很怪,我這樣替她寬衣解帶,雖說是為了替她療傷,但她醒來,必然會生氣的,那可怎麼好?不如把她先弄醒過來,再療傷也不遲。

於是,他用布巾沾了水,想替她敷在額角上。但當他才舉起手來,看見林惠珠緊閉的鳳目,覆面的黑紗,急的又心中一動,忖道:對啦,我自見到她開始,她總一直用右面半邊臉向著我,除了今天蒙上黑紗之外,從沒有正面讓我見到過,我何不趁她未醒,解開她覆面的黑紗,看著她整個的面龐,那一定十分像媚兒的了,也許,會比媚兒更美,即使她醒來之後,也不會生氣的。

他打定主意,舉手輕輕解開林惠珠面上黑紗,當他揭去紗巾,不由驚撥出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呈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如花玉貌,而是一副奇醜無比,恐怖嚇人的怪異面容。

只見林惠珠右側半邊臉,白嫩娟秀,而左邊一半,從左眼下三寸開始,直到鬢角,滿在著豆粒大小的麻斑,而且,臉肉凸凹,醜惡難述,靠近耳邊,還有竹葉大一片黑印,上面密密的生著寸許長亂毛……。

第十一章 大難臨頭

秦玉偷偷揭開林惠珠面上所罩面紗,遽見她右面半側膩嫩嬌媚,美賽西施,而左面面頰上,卻斑痕累累,奇醜無比,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又把面紗替她覆在臉上,暗忖:天下哪有這等奇特的面孔?難怪她一直是以側面相向,從不肯讓自己窺見她的全盤容貌。但看她左臉的疤痕,並非天生,而是被什麼奇毒之物所傷,莫非她切齒痛恨慶元寺的和尚,這創傷會是慶元寺和尚們所賜麼?

要知秦玉自幼孤苦,飽受欺凌,滿肚子盡裝著對人對世的仇恨,拜師之後,又受乾屍魔君十年耳提面命,除了嫉恨更深之外,本來對於人世間“美醜”二字,並沒有什麼鮮明的觀念,柳媚雖然美,但秦玉與其說是愛她的嬌媚容顏,不如說是愛她的刁蠻個性,何況,他如今身受林惠珠活命之恩,林惠珠待他種種,遠勝柳媚,他當此失意之時,縱然林惠珠醜比無鹽,他也不會因而生出什麼嫌厭的意思而且,除了左面半邊面頰之外,林惠珠又何嘗醜陋?

心意及此,更不猶豫,他仍舊輕輕將那面紗替她紮在面上,然後從懷中掏出藥瓶,餵了他幾粒師門秘製的“延命保元丹”,同時潛運內力,以右掌抵在林惠珠後背“命門穴”上,將本身真氣,注人她的體內,協助藥力發散,催動她內腑機能。

約莫過了半盞熱茶之久,林惠珠輕輕“嚶”了一聲,悠悠醒來。

秦玉收了手掌,輕聲說道:“林姑娘,你現在覺得好些了麼?”

林惠珠並不知道秦玉已經偷看了她的廬山真面目,啟開秀目,先就用手摸摸臉上的面紗,面紗仍在,她也放了心,向秦玉嫣然一笑,道:“不礙事,我不過受了一劍,流了些血,並不要緊,倒是你和鄧無極硬拼了一掌,有沒有被他傷著?”

秦玉見她眉綻春花,眼波流轉,笑得那麼自然,而且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由聯想到她那半邊左臉,這真是天下最大的恨事了,長長吁了一口氣,笑道:“我更不要緊,倒是那個什麼萬里追風,被我一掌業已震傷了內腑,即算不死,也要他脫一層皮,那才真夠他受的。”

林惠珠躍起身來,舒展了一會手腳,覺得非但沒有絲毫傷楚疼痛,反較未傷之前,真氣還要流暢些,說道:“我去洗洗傷口,換一件衣服,你也該靜養一會兒,試試內腑有沒有什麼礙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