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尖叫道:“行了,我馬上出來!”
因為隔著一扇門,白忻卉沒看到段輕哲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在這樣急促的催促下,白忻卉連頭髮都沒吹,就這麼毫無形象地出去了。在見到段輕哲的時候,她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摸了摸頭。
倒是段輕哲一點兒沒在意,轉身進浴室扯了條幹淨的浴巾出來,仔細替白忻卉擦乾了頭髮,扭頭又問道:“要我幫你吹頭髮嗎?”
他那樣子極為自然,就像新婚夫妻感情正濃,處處溫情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白忻卉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就來氣兒。明明此刻屋裡就他們兩個人,氣氛也算不錯,她卻猛然間回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的畫面。
在那富麗堂皇的酒店走廊裡,段輕哲挽著梁婠婠突然出現的一幕,就像電影回放一樣,又清晰地出現在了白忻卉的面前。那畫面當時來不及細想,現在回憶起來,真是無比的刺眼。特別是對上現在段輕哲深情款款絕世好丈夫的嘴臉,愈加令到她不爽。
那還真是一種巨大的諷刺,刺得白忻卉一下子就氣血翻湧。她沒好氣地推開段輕哲的手,冷冷道:“不用了,我自己有手。你的溫言細語,還是留給別人吧。”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段輕哲猛然間一伸手,直接把她拉了回來:“怎麼了,想到什麼事情,突然這麼不高興?”
“沒有,哪有什麼不高興。只是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罷了。”
段輕哲看她一臉意興闌珊的模樣,細細一琢磨,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就知道你會不高興,所以今晚特意帶你過來,就是想把話給說清楚的。你困嗎,不困的話就下樓喝杯咖啡,聽我說幾句好不好?”
白忻卉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頭髮,掃了段輕哲一眼:“我不想聽,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說再多都沒有用,只會讓我覺得欲蓋彌彰。”
“如果你覺得解釋沒有用,只能相信眼睛看到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跟秦墨之間有點什麼。你是怎麼想我跟梁婠婠的關係的,換言之,我是不是也能這麼想你們兩個的關係。”
白忻卉沒想到這一點,她光想著段輕哲挽著梁婠婠的事情,倒把自己挽著秦墨這一茬給忘了。這會兒突然讓人提了出來,不免有些理虧,咬牙說道:“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但你們關係更為親密。你們是曾經要結婚的人,跟我和秦墨的關係怎麼能同日而語?”
“再怎麼親密,也只是過去式。”段輕哲把那條浴巾隨手扔在了浴室地板上,雙手抱胸盯著白忻卉,“我們畢竟沒有結婚。要照你這麼說,我跟你的關係倒比跟梁婠婠更親密一些,我們畢竟是結了婚的。相比起來,你應該更有信心才是。”
白忻卉知道她的前夫是個伶牙俐齒的傢伙,法律系高材生畢業,又在司法機關工作多年,那張嘴就算有十個人,也未必說得過他。跟他爭執對與錯,無異於自取其辱。無論你怎麼說,任何指責到了段輕哲那裡,他都有辦法自圓其說。你鬥不過他,也擰不住他,跟他辯論除了生悶氣,得不到任何好處。
想明白這一點後,白忻卉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些愚蠢。事到如今再糾結這些事情還有什麼意義?都已經離婚了,巴著過去那點子事情也沒啥可說的,搞到最後反倒有種讓人看笑話的意思。
白忻卉想了想,突然覺得有些累,扭頭衝段輕哲道:“手機借我一下,我給我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我。我們既然已經分手了,再住一起就太不合適了,我不想被人說嫌話。說句讓你笑話的話,我還準備收拾收拾再嫁人呢,名聲很重要。”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已經向樓下移動。當這番話落地後,她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段輕哲從後面追了上來,伸手來拉她的手臂,卻被白忻卉一閃躲了過去。
白忻卉今夜的情緒實在太不穩定,像是觸到了心靈深處最痛苦的地方。她閃身躲過段輕哲的手之後,一扭頭便看到對方那張英俊而令人生氣的臉。
那一刻,她全身的火氣都瞬間衝到了頭頂,那種鬱結的情緒積聚已久無處發洩,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而段輕哲的那張臉,便是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稻草。
幾乎沒有細想,白忻卉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照著段輕哲的臉就甩了過去。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在屋裡響起,當事的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白忻卉的手慢慢地滑了下來,就見段輕哲白皙的臉頰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印在上面,觸目驚心。
26、孩子 。。。
空氣在瞬間凝固,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在場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