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續。比起夫妻雙方共同收養的例子,手續上要稍微麻煩一點,大約要多等一些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那我就直說好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收養阿延,這樣申請會更容易批下來。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當著孩子的面?”
白忻卉趕緊低頭看了看懷裡的阿延。所幸他睡得很沉,根本沒聽到兩人的對話。
“你這話給我的感覺像是,你為了簡化收養手續,才勉強要和我在一起似的。”
“你真的這麼想嗎?”段輕哲伸出手來,越過駕駛座的椅背,伸到後排去敲了敲白忻卉的腦袋,“如果我真的為了貪方便的話,我就不應該收養孩子,這樣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再說你以為辦婚禮很簡單嗎,和眉頭孩子比起來,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應該是更瑣碎更累人的事情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忻卉要再不接招,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她伸手摸了摸阿延的臉孔,想像著從此三個人幸福快樂生活的場景,不由覺得幸福從內而外慢慢冒了出來。
她衝段輕哲微微一笑:“好吧,你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過兩天我再答覆你。”
段輕哲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雖然白忻卉還沒有正式答應,但他卻知道,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拒絕了。這是一種男人自信的潛意識,任何男人都有。所不同的是,段輕哲比起其他男人來,顯得更為自信一些。
白忻卉說完那番話後,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敢在車裡多待,低著腦鑽出了車子,甚至都顧不上跟段輕哲道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溜得非常迅速。
段輕哲坐在車裡,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白忻卉匆匆忙忙跑回家,跟父母和弟弟打了招呼後,就徑自回房去了。她今天累了一天,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好好地洗個熱水澡。
她開啟浴房的花灑,脫下全身的衣服,整個人站在裡面從頭衝到腳。她一面洗一面回憶著今天和段輕哲相處的點點滴滴,特別是他剛才在車上的那番話,不由覺得有些甜蜜。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個小女人,沒那麼堅強的內心和強大的承受能力。她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愛她的男人和一個幸福的家庭罷了。
很多女人追求的永葆青春或是事業極其成功,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對她來說,經營一段成功的婚姻,也許比拿個普利策新聞獎來得更有意義。而她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所以這第二次對她來說,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她一邊沖澡一邊想著這個事情,腦海裡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閃過了一個人的臉:大頭何。白忻卉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他,明明只是短暫的一個相遇,說過兩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白忻卉努力地想要把這個人從腦海裡甩出去,卻發現怎麼也甩不掉。
大頭何的臉就這麼一直在她的面前晃悠,直到另一張臉孔也同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白忻卉突然想起來,阿延腿受傷住院的那天,她守在病房裡看著這孩子。當時她就覺得,阿延和她印象裡的某個人有些相似。但那個相似的人她一直沒有想起來。一直到今天見到大頭何,她才猛然間驚醒過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助養的一個孩子,居然和她幾年前幫助過的一個男人十分相似,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大頭何是白忻卉當年還在做記者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跟著報社的前輩去外省採訪一樁社會新聞,講的是強制拆遷的事情。因為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全國很多大型媒體都派出了記者。白忻卉也夾在其中想要搶點新聞。
因為這個原因,她無意中認識了大頭何。大頭何當年也捲進了這起強拆案裡,他是受害的一方,也就是被拆遷的一方。當時有一幫拆遷戶聯合起來抗議房產商的決定,甚至還鬧到要集體自焚的地步。
大頭何就是這堆人中的一個,不過他不是領頭的那個,也不是情緒最為激動的一個。要不是大家集體對抗開發商,他大約也就這麼妥協了。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熱血沸騰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天生膽子並不大的大頭何和一幫兄弟當時計劃著要綁架某個開發商老闆的女兒,逼迫他們做出妥協。幾個人都是老實八交的老百姓,對綁架的事情根本一竅不通。
也因為如此,可巧就讓白忻卉給撞見了,也就此阻止了大頭何一幫人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因為這個事情,大頭何被關了幾年,一直到最近才放出來。白忻卉實在沒料到他竟然來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