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打歪主意,到時候可能真的會連累我義父和三姓堡了。”
接著方容又問:“那個李如松是什麼人?你看的歷史多,書上是怎麼寫的?”
符強回憶了一會說:“明史裡有李成梁的記載,和俞大酋戚繼光齊名。他的五世祖是朝鮮李氏王朝的親貴後裔,因為在國內被排擠而歸附明朝,被封為鐵嶺指揮僉事。李成梁有###個兒子,都是總兵參將之類的大官,李如松就是他的大兒子。書裡也有虎爺說的那幾場戰事,其中記載碧蹄館之戰的部份,也是說李如梅殺了那個金甲倭將。蔚山島山的戰事,是說當時的經略揚鎬,不想讓參將陳寅的功勞比李如梅高,在他將要攻破敵寨時鳴金收兵了。至於閩浙兵譁變的事件,就像是虎爺說的朝廷的處置一樣,記載的是首犯被處罰,其餘人被髮還原籍,沒有具體的下落。”
“這裡在明朝屬於寬甸六堡的前線,是和建州女真相鄰的要衝,也就是清太祖奴兒哈赤的勢力範圍邊緣。七八年之後,奴兒哈赤就會起兵反明,那時候這裡肯定是住不得了。不過反正時間還長,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說動虎爺把大家遷走。”
符強說著擔憂起來:“三姓堡這邊現在我們用不著擔心,可你義父那邊就有些難辦了。”
方容也緊張起來:“對呀!我記得看過的小說裡說過,我義父和袁崇煥一樣,都是在抗擊清軍時,被奸臣陷害死的。你趕緊回憶一下,他是被誰陷害?”
符強把自己所瞭解的明史中關於熊延弼部部份都告訴方容。熊延弼性情剛直,有罪必揭,有惡必除,得罪了朝野上下許多人。他出任巡按的時候,就預見奴兒哈赤必定會成為明朝大患。他在遼東數年,修邊牆,治城池,充實營伍,把奴兒哈赤壓制得不敢動彈。在這個時代的明年,熊延弼就會被調往南直隸任督學御史。萬曆四十一年也就是一六一三年,因為杖死生員芮永晉,和巡撫荊養喬互相參劾,被罷官回家。一六一九年,揚鎬在薩兒滸被奴兒哈赤打得大敗,丟城棄地,朝廷又重新啟用熊延弼。上任之後,他當即參劾罷免了李成梁的兒子總兵官李如楨。幾個月之間,把遼東城池又整備完固,擊退了來犯的奴兒哈赤。可是這時候他原先做御史時的同僚姚宗文和劉國縉在朝中造謠詆譭,又夥同顧悼、馮三元、張修德、魏應嘉等人參劾,於是被二次罷官。
一六二一年,接任的袁應泰兵敗自殺,遼東三岔河以東全部丟失,熊延弼又被再次起用。但是巡撫王化貞擁兵不放,熊延弼只有老弱五千兵馬。熊延弼用兵生性穩健,而王化貞輕敵自大。第二年正月,王化貞手下出了內奸兵敗,丟了剩下的遼東地盤,熊延弼和他一起退回山海關。
朝廷追究責任,兵敗的責任本來在王化貞。可是王化貞的座師是閣相葉相高,朝中同門又極多。他們為了給王化貞脫去死罪,極力誇大熊延弼的連帶責任,於是熊延弼也被押下天牢。後來魏忠賢當權,索賄不成,惱羞成怒,誣陷他還另貪贓十七萬兩銀子,把他殺害。熊延弼死後,江夏知縣王爾玉在被他得罪過的人授意下,以追奪髒款為名,拘押凌辱他的家人。長子熊兆圭被迫自殺,熊延弼妻子訴冤時又被扒去衣服重打四十大板示眾,女兒熊瑚因此激憤過度,吐血身亡。
方容聽完大怒,拍著符強大腿而起:“這些人都是混帳王八蛋!還是趕緊告訴我義父,讓他早做準備。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那些以後會陷害他的人,把他們一個個都解決了!”
符強嘆了一口氣,說:“難辦的就在這裡了。比如按史書上說,那個姚宗文什麼的,現在好像也在做御史,和你義父交情還很不錯呢。還有那個王化貞,現在連進士都還沒考上。我們就這麼去告訴你義父,這人以後會當遼東巡撫,會和別人一起陷害他,你說他會信不會信?”
方容煩惱起來,問:“那怎麼辦?總不能就看著這些事情發生吧?”
符強笑了起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我的意思是這些事情現在都還沒影,沒有證據讓你義父相信。何況我們已經來到這個時代,應該有一些事情會被改變。比如昨天殺的那個速兒哈齊,是奴兒哈赤的弟弟。按史書記載,他是在明年病死的。可是他昨天就給我一炮轟得連腦袋都去了半個,那不是已經改變了一部份將要發生的事件嗎?或許你義父有我們的幫助,把遼東守的固若金湯,讓奴兒哈赤老死在床上也說不定。”
方容想了一會,無奈地說道:“也只有這樣了。希望事情會像你說的哪樣。”
窗外突然“喀喇”一聲響動,倆人大驚失色,急忙推開窗戶。後院裡,虎爺和熊延弼正躺在他們窗下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