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就來到了大廳入口
“公子,剛才那喊聲聽著像五六號的。他們定是無中生有,等那些人回神就麻煩了,我們做做樣子就趕快離開吧。”華儀跟在墨珩身邊道。
“再看。”墨珩像被什麼趕著,如果不是怕招人注目都想跑著進大廳了,而一進去他就被眼前場景震住。
只見整個大廳裡原先的桌席已撤得差不多,人也走得零零散散,地上雖已打掃過但還殘留著碎屑湯水鮮血等等,如同經歷過一場惡鬥。甚至二樓面對舞臺的一面欄杆全部摧毀,上面站滿了人,正朝舞臺上指點議論。
“這是……怎麼了?”華儀驚呼,墨珩立即打發他去打探訊息,接著一陣陡然高亢的笛聲使他向舞臺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讓他大吃一驚。
那舞臺上他的堂妹墨梧桐正姿儀優雅地立在中央偏左的位置,手持一柄玉笛,與一位彈琴女子鬥樂,而他正擔心的人就坐在一旁繡架之前,手引綵線上下翻飛,正在……刺繡?!
140比賽
舞臺上有四位女子,最右邊那位一身墨綠紗裙,頭梳流雲髻,正站在一張長桌案前,一手捏袖一手執筆,全神貫注地作畫。
過來的一位女子身著月白廣袖流霞裙,坐在一張古琴前,裙襬如披,廣袖扶風,纖纖食指在琴絃上巧妙撥動,一個個婉轉之至的音符就從那處傾瀉而出。只是看她的臉色,專注之中已沁出汗珠,大有力不從心之跡。
再過來的女子,那就美了,雖然前兩位也生得妖嬈多姿,服飾妝容飄逸精妍,但到了這位面前卻是差了一點什麼。只見這位姑娘年紀輕輕,淡黃長裙並不那麼張揚嫵媚,而是十分的端莊大氣,她立於臺前身姿穩秀如樹,雙手橫著一柄碧玉長笛正在吹奏,旋律空靈而有力,隱隱是與琴聲爭高低的的意味。而她的氣色比彈琴者更差更蒼白,身形卻是始終不搖不擺。
最後這一位,就有點奇怪了。她也是坐著,既非寫詩作畫,也不彈琴演奏,她在穿針引線當場刺繡。內行人皆知,刺繡是一件細緻的活,講究慢工出細活,實則也快不起來,因為你一邊要表現出畫面,一邊要找準針眼斟酌用線,一急沒準就繡錯了或紮了手。
可臺上這位卻完全顛覆了眾人的認知。她上身挺直,右手於繡架上方,左手在下,牽引繡線的速度快到驚人,穿過繡布時幾乎無需停頓,根本不用認位置一般刷的就過去了,一根長長的線在她手裡每每不到片刻時間就耗盡,然後再換線。就是換不同顏色的繡線時她也不用看一樣,手在旁邊線圈上一抽便是,那裡各色線圈多得令人眼花繚亂啊,她也不怕弄錯了。
“她一定是在瞎繡。”一個婦女肯定地說,“哪有人能快成這樣的?”
“比賽一共才兩個時辰。不快能趕得出來一副成品嗎?”
“不過聽說人家就是做這個出身的,或許真有絕招呢?”
墨珩聽著身邊的議論,好一會兒還不能完全弄明白,正想請教旁邊人,袖子忽然被拉住:“公子你回來了?”
一看卻是喜出望外的雪香:“雪香,你怎麼在這,我不是叫你跟住蒼蒼?
“奴婢,奴婢有跟,可是蒼蒼姑娘不讓我近身,後來發生騷動我們就走散了……”
“騷動?你先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
雪香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她剛才先被嚇到,後來又急著找公子在哪裡,其它事真的沒在意。
墨珩失望地看著她。只好轉而詢問別人。
“哦,是這樣的。”一文士打扮的人熱情地跟他說,“剛才*樓的小童子說那位小姑娘——就是年紀最小正在刺繡的那位自己要求登臺表演,她倒是爽快上去了,卻說自己只會刺繡。怕下面大家看到打瞌睡,那位漂亮得不得了的黃衣姑娘就說為她助興。”他說得津津有味,眼睛不離舞臺片刻,“接著這邊兩位——這你認識吧,這是*樓的臺柱,渺渺姑娘和秋晨姑娘。一個擅音律,一個書畫是一絕。大概本來就輪到她們表演,就出來說同臺表演好了。說著說著就比起賽來。”
“比琴棋書畫?”墨珩問。
“這你都看得出來?”對方訝道,隨即又笑,指著臺上說,“是啊,渺渺姑娘比的是琴和棋。現在就是琴這一環,她的對手是黃衣女子。不過對方不知為何選了笛子,大概是擅長笛吧,可是你看,吹笛耗氣,都半個時辰過來了她居然還能堅持,也真是個奇人。”
墨珩看過去,墨梧桐和渺渺其實都快不支,不過前者消耗更厲害,更吃虧,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笛聲又滑了一個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