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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魯氏的腿疼病又犯了,秋紅就讓青鵝先回屋睡覺,她忙著給魯氏撥撥火罐去去寒氣。

剛忙活完,不想吳廷玉喝醉了酒,醉醺醺的回來了,看到秋紅在,就不管魯氏在跟前,風言風語的撩撥她,秋紅心裡害怕,就忙忙地收拾完東西,匆匆告辭出來了。

誰知道,吳廷玉色膽包天,不管不顧,向著魯氏假推脫說上茅房,就趕了出來,在院裡截住秋紅。

秋紅心裡一慌,無處可逃,就從東邊的二院門裡跑了出來,期望跑過前院的迴廊,從西邊的門進去,能躲過他。

誰曾想,剛跑過迴廊,還沒過西門,就聽到後邊人聲鼎沸,槍聲亂響,嚇得自己也沒敢進二院,就跑到陶土虎值班的工房裡了。

後來,躲在屋裡聽到滿院子的人,又好像聽到有人哭喊小狗蛋的聲音,心裡非常著急,但因為害怕卻不敢出去,待到院裡佈置了崗哨,就更不敢出去了,自己呆呆地在炕沿上坐了一夜。

陶土虎聽罷秋紅的話,就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嘆口氣,安慰她說:“這也不能怨你,別傷心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也許是小狗蛋命運如此,他到了那個世界裡,定會比在這邊幸福。”說完這些話,自己卻不自覺地已經流了滿臉的淚。

秋紅看到這些,把手裡的手帕給陶土虎遞過來,紅腫著眼盯著他半晌,幽幽的說:“土虎大哥,你說,為什麼有的人命怎麼就這麼不好,這都是前生前世註定的麼?”

陶土虎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土虎大哥,上次,你不是問過我的身世嗎?現在你還想知道嗎?”秋紅抬起臉,直視著陶土虎,接著說。

陶土虎在炕前的椅子裡坐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秋紅張張嘴,還沒說話,眼淚就又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一九三五年,秋天。奉天城外。一個飽經炮火,到處殘桓斷壁的小村子。

透過一堵半倒塌了的牆頭,可以看到一個小姑娘在一個院子裡,正吃力地推著石磨。小姑娘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帶補丁的衣服,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這時候,從屋裡走出來一箇中年婦女,瘦瘦弱弱,病怏怏的,好像一陣風就會被吹倒似地,“秋紅,歇一會,進屋喝點水再幹吧,”中年婦女用毛巾擦了擦女孩臉上的汗,接著說。

“娘,我不累,你進屋歇著吧,等爹回來,我們就熬高粱米飯。”女孩一邊說一邊接著幹活。

中年女人直起身,嘆了口氣,拿起身邊的籮筐剛要回屋。就聽到街巷裡傳來一陣“突突突”的聲音,不一會,就有兩輛三輪摩托停在院門口。

上面下來幾個挎槍的日本軍人。

她趕緊又轉回身,來到小姑娘身邊,把她抱到懷裡,緊張的盯著那幾個日本人。

那幾個人來到面前,看著小姑娘,嘰裡呱啦的說著讓人聽不懂的日本話。

一個像是翻譯的人走出來,對中年婦女說:“這是胡中凱家吧,”看到女人點了點頭,就接著說:“這小姑娘是你們拾來的吧?你知道她是誰嗎?告訴你,他是日本人,他的父親就是奉北戰役中捐軀的小鹿將軍閣下,小鹿夫人帶女兒回日本途中遭土匪襲擊,夫人被害,女兒失蹤。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是你們收養了她,現在,他的叔叔已經從日本過來,要帶她回去。”

翻譯又朝著一個穿著便裝的日本男人說了幾句話,那個人就激動地走過來,拉著小姑娘的胳膊用中國話喊道:“秋子,我是你叔叔小鹿恆泰啊,我是你叔叔啊。”

小姑娘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日本男人,臉上是一陣茫然,似信非信的樣子。

中年女人抱著小姑娘倒退了幾步,怯怯的說:“當家的沒在家,你們等他回來再說吧。”

小鹿恆泰看著中年女人,逐漸的眼露兇光,一揮手,那幾個日本人就到女人懷裡拉出小姑娘,送到摩托車上,身後是女人的號哭聲。

摩托車絕塵而去,後面是一片塵土飛揚,隱隱的傳來一陣小姑娘的哭喊聲:“娘,娘。”

小鹿恆泰是個商人,在奉天開了一家貿易株式會社,專營煤炭和鋼鐵生意。家口全在奉天,夫人陳子是日本井田家族的接班人,井田家族在日本可是響噹噹的大財團。

帶秋子回去後,夫人陳子非常不滿,每天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天天趕到貨棧裡幹活,還吃不飽穿不暖,小鹿恆泰懼怕夫人,不敢說話,任憑她胡作非為。

二年以後,小鹿恆泰隨船回日本送貨,陳子叫人偷偷把秋子賣了,從關外到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