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著他。
月光清冷,一陣充滿涼意的秋風吹過,陶土虎就覺得有些冷,抬起手就把身上的夾襖裹緊了一下。
他撒開步子,剛轉到走廊跟前,就突然看到一個小巧的人影從佛堂裡溜了出來順著走廊一閃而沒。
他趕緊高喊了一聲:“誰?”
就一把拿下肩上的槍,向走廊走去。
隨著他的喊聲,高亢的鑼聲在吳家大院就雜亂的響了起來。
隨著鑼聲,院子四角和大門口的護院都“蹬蹬”的聚攏過來,一排長槍對準了佛堂前的走廊。
二院裡的屋子裡也都先後亮起了燈,吳家的家眷們也都衣衫不整,急急的跑到前院裡來,惶恐的聚在一塊,不知道發生啥事了,還以為是劉黑七又打回來了呢。
東家吳大橋也穿著睡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隊伍旁邊,沉著臉,低吼著命令道:“給我對準了直接開槍,別讓他活著出去。”
話音剛落,只見在走廊上跑動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看到吳大橋陰沉著臉,狠狠的一揮手,隨後“啪啪啪”的一陣開槍聲,那個人影連著翻了幾個跟頭,趴在地上不動了。
過了一會,人們才聚攏上去,去看那趴在地上的人。
“狗蛋啊……啊呀……狗蛋啊;”這時候,突然就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三奶奶連滾帶爬的從人縫裡擠過來,朝著那個人影撲去。
陶土虎聽到哭聲,心裡一愣,連忙跑過去,一看,趴在地上的人,果然就是小狗蛋,臉朝下趴在地上,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個蟈蟈籠子。
一隻渾身翠綠的蟈蟈,在籠裡蹦蹦跳跳叫個不停。
☆、第十六章 秋紅
陶土虎蹲下來,用手攥住小狗蛋的小手,心裡開始痛得要命。
青鵝撫著三奶奶的背坐在地上也在傷心的哭叫著。
人群慢慢的圍上來,吳大橋突然擠進來,彎腰哭喊了一聲,“哎呀,小狗蛋呀,怎麼是你呀,這可咋辦好呀。”
接著,就掏出手絹把眼睛捂起來,擦著淚,很痛苦的樣子。
天上的圓月慢慢的藏身到雲層當中,清涼的秋風也開始沿著樹梢呼呼的刮過來,好一個涼透人心的晚秋啊。
最後,吳大海指揮著院子裡的人各回各屋,誰也不許亂走,崗樓上的護院全部撤到院裡,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警戒一夜。
在吳大橋的安排下,小狗蛋先被放到牛圈裡,等到明日,就好好的收殮。
有人叫來了三爺爺陶嘉文,陶土虎和青鵝陪著兩位痛苦的已經麻木的老人,在牛圈裡守了一夜。
天剛微亮,陶土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值班房,剛一開門,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後。
定睛一看,卻是秋紅。
秋紅看到陶土虎進來,臉上滿是惶恐的顏色,低了頭退後兩步,繼而又抬起頭急切地問:“土虎大哥,是小狗蛋出事了嗎?他怎麼樣了?”
陶土虎看到秋紅,不禁大吃一驚,但當她滿臉著急的樣子,急切地問起小狗蛋時,陶土虎心裡又一陣難受,不能自持,慢慢移到炕沿上坐下,低了頭,嘆口氣,說道:“小狗蛋死了。”
過了一會,陶土虎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抬頭看到秋紅正蹲在地上,臉伏在臂彎裡哭的雙肩亂顫。
待她哭了一陣,陶土虎過去把她扶了起來,安慰她說:“人已經沒了,哭也沒用了,”說完又長嘆一口氣。
秋紅站慢慢起來,又突然又抓住陶土虎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是我害死了小狗蛋,都是我該死啊,都怨我啊。”
陶土虎渾身一震,腦子裡一個念頭忽的一閃,“昨晚大院裡已經佈置了人,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需任何人亂動,秋紅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還有,昨天晚上回廊裡自己看到的一閃而過的人影……”
陶土虎疑心大起,拍了拍秋紅的胳膊說:“秋紅,別哭了,外面還站著崗,你怎麼過來的?”
秋紅聽了身子微微一顫,趴在炕沿上又哭起來了,過了好一會,才擦擦眼淚坐起來,抽抽嗒嗒的對陶土虎說:“土虎大哥,都怨我啊,要不是我,小狗蛋也死不了啊。”
陶土虎奇怪的問:“秋紅,到底是咋回事呀?”
秋紅突然就用手絞著手帕,咬著牙,滿臉憤恨的樣子,說:“都是二少爺,這個畜生,都怨他。”
原來,昨天晚上,秋紅和青鵝到少奶奶也就是魯氏的屋裡去做針線,等到夜深了,兩人剛要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