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娘的責問,改變了態度,那也未必是真心的……”
“若單只是虛情假意還好,若是駙馬因此事,心懷怨恨,豈不是對公主不利……”
李嬤嬤耐心的一一解釋著,而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齊嬤嬤,又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更何況,娘娘,你別忘了,還有那件事情在呢!”
李嬤嬤之前的那些話,其實舒太妃並沒有太聽進去,她身處高位久了,自然難以考慮旁人的感受。
不過對方那最後一句話,卻讓她瞬間神色一凜,認真了起來。
她掃了眼仍舊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齊嬤嬤,讓其退下後,這才嘆了口氣說道:“當初若不是遼國那邊傳來訊息,說想要求娶公主,本宮也不會為了儘快將昭華嫁出去,而做出那種事!”
“現在看來,駙馬當初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還是心中有怨啊!”
經過李嬤嬤的提醒,回想起當初那件事,舒太妃似乎也明白了駙馬這般行為的原因。
當下心中怒火稍減,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那麼大的事,駙馬心中有怨氣也正常,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消除駙馬心中的怨氣,讓其與公主不再有隔閡才是。”
見舒太妃終於明白了過來,李嬤嬤不由的鬆了口氣。
雖說就算是舒太妃真的責罰駙馬,駙馬也不能如何,但畢竟有那件事在先,若再以強權壓迫,未免顯得太霸道了些。
駙馬與公主,畢竟還是夫妻,就算是皇家,也難以真正干涉夫妻間的相處。
再者國朝雖不禁女子二嫁,但除了那位劉太后,又有哪位二嫁的婦人過得好了,這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將駙馬逼得太狠。
“那你說到底該怎麼做?”
舒太妃並不是聽不進勸的人,更何況,事關自己女兒的一生幸福,自然也是該更慎重些才是。
“駙馬如今這般,想來是還沒真正感受到做駙馬的好處,娘娘您多給予他一些賞賜,讓他知道什麼是富貴榮華……”
“駙馬農家子出身,讀書科舉為的不就是這些嗎,時日久了,他自然而然就不會再惦念以前的那些事了……”
這些話其實李嬤嬤早就想說了,當然,目的不是為了她所說的這些,而是讓駙馬能有銀錢去妥善安置以前的那些家人。
只是舒太妃一直忌諱駙馬曾經的妻室,她也不敢貿然提及,就算是這會找到了機會,也得拿著別的作為藉口。
“你說得也是,駙馬畢竟農家子出身,沒見過什麼富貴,就算再顧念舊情,只要讓他知道,這做駙馬的好處,他慢慢的,自然也就不會再想從前那些事了!”
身子往後微微一靠,舒太妃擺弄著手中的玉串,神情中帶了些不屑和輕蔑:
“說來,這駙馬還是出身太低,見識短淺了一些,根本就不知道成為皇親國戚的好處,竟還不情不願的!”
“殊不知,便是一般世家大族中的公子,都巴不得想要成為駙馬,而沒有機會呢!”
李嬤嬤的話可謂是說到了舒太妃的心裡,她雖然是使了些手段,才讓陳熙成了駙馬,可若不是有遼國那邊的事。
當初她根本就不會這麼做,農家子出身的狀元郎,在普通人眼裡,或許是個人物,可舒太妃其實根本看不上。
就連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她當初都是千挑百選的不願意,若不然,昭華也不會留到十八歲,到現在才嫁出去。
說來也怪她那會挑得太狠,要不然,最後也不會被逼無奈的,只能選個泥腿子出身的女婿不說,還得用些手段。
可以說,舒太妃從骨子裡就是有些看不上陳熙的。
若不然,哪裡會等到現在,才在李嬤嬤的提醒下,想著補救。
從一開始,就應該想辦法去消除駙馬心中的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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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發生的一切,陳熙自然是毫不知情的,他在從公主的院落離開後,倒是沒立刻回自己的住處,繼續那每日讀書練字的日程。
說白了,就算是陳熙再怎麼能坐得住,一連十幾日足不出門的,也是有些憋悶了。
這會漫步走在這公主府內,看著那綠樹假山,亭臺樓閣,心情舒暢之下,倒是難得來了遊玩的興致。
公主府內,除了公主,自然便是駙馬最大,陳熙又是正經科舉出身的狀元郎,在這個最重視文人的朝代。
也就只有像是舒太妃那般頂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