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這麼一場,別說這段時間,因為心情壓抑,本就身子有些不適的昭華,便是一般人,也會累了。
是以,在與齊嬤嬤又說了兩句話後,昭華公主便由婢女服侍著歇下了。
而見此,齊嬤嬤沒有絲毫耽擱,直接就拿著舒太妃給的腰牌,讓府裡的管事公公,準備馬車進了皇宮。
這倒不是她這個下人自作主張,而是舒太妃早在公主出嫁之前,就曾經交代過她,若有事情,一定不能隱瞞,必須及時的稟告。
原本上次進宮時,這些事情,齊嬤嬤就想稟告給舒太妃,只是公主不讓,她也覺得,剛剛成婚,還是要再多看看才好。
可眼瞧著駙馬越來越過分,她便不準備再忍了。
齊嬤嬤本就是從宮裡出去的,又有著舒太妃給的腰牌,再經過了層層檢驗之後,很是順利的便進了皇宮,去了舒太妃所居住的崇華殿。
新皇登基已有十多年了,以前的太妃沒有子嗣的早早的就被送出了宮,去道觀清修,為先皇守節。
而有子嗣的,因為先皇子嗣單薄,除了當今皇帝,也就只有三位公主。
其他兩位公主的母妃,在先皇時期又與劉太后素有不睦,結局自然不必多言。
也只有舒太妃,雖然與劉太后的關係,同樣不是很親近,但為了自己寬和的名聲,卻並未多刁難,是以才能留在皇宮,由皇帝俸養。
不過舒太妃素來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從未仗著自己的長輩身份,在皇帝面前充大。
更是在皇帝未親政前,與劉太后矛盾重重的時候,不時的調節安慰,是以倒是也得了皇帝的幾分敬重。
在這宮裡的日子,自是比不得被國朝俸養的太后,但與世無爭的,倒是比之那些正當寵的皇后妃子,還要來得自在。
齊嬤嬤來的時候,舒太妃正悠閒的在煮茶。
宋代的茶飲可以說是已經被玩出了花樣,極為有講究。
茶沫茶湯,烹茶的手法,甚至茶湯的樣式,都各有不同,舒太妃雖然還身處後宮,卻已經遠離了後宮的爭鬥。
每日裡除了瞧著那些妃子們,為了爭寵而各出新招,便只有研究些插花烹茶之類的文雅之事,來打發時光罷了。
“太妃娘娘。”
齊嬤嬤被婢女帶到屋內後,便恭敬的俯身行禮。
放下手中的茶具,舒太妃擺了擺手,示意屋內伺候的宮女都退下,只留下了心腹李嬤嬤後,這才看向齊嬤嬤,沉聲問道:
“你不在公主身邊伺候,突然進宮,可是公主發生了什麼事?”
齊嬤嬤是舒太妃當年還做妃子的時候,親自挑選出來,放在自己女兒身邊的,自然清楚對方的性子。
知道其不是張狂之人,若是無事,不會這般貿然的進宮,是以問話的時候,神情便顯得有些凝重。
“太妃,老奴突然進宮,實在是有事情想要稟告太妃,還請太妃為公主做主!”
見舒太妃詢問,齊嬤嬤猛得跪下,神情中帶著些憤怒,又夾雜著心疼的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一一說了出來。
“砰”的一聲,聽完齊嬤嬤所說的舒太妃,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猛然站起身來,神情中盡是怒火:
“好個陳熙,好個狀元郎,他這是真不把天家威嚴看在眼裡啊,竟然敢如此怠慢昭華,簡直是豈有此理!”
“來人,給本宮傳駙馬進宮,本宮倒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舒太妃是真的生氣了,昭華是她唯一的女兒,自小百般呵護,小心翼翼養大的,真可以說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便是在宮裡,這人心詭譎的地方,也保護得好好的,誰成想,不過才出嫁不到一月,竟然就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娘娘息怒,此事不可啊。”
見舒太妃盛怒之下,便要召駙馬入宮問責,一旁貼身伺候的李嬤嬤,連忙出聲勸阻。
“有何不可?”
舒太妃眉頭緊皺,有些不悅的看著李嬤嬤,若不是對方是她一直以來的心腹,她真要以為對方是被駙馬給收買了。
“娘娘,這駙馬畢竟是狀元出身,他的座師還是王丞相,若是真的做出什麼欺負公主的事情還好……”
“可齊嬤嬤剛剛也說了,駙馬素來禮數週全,從無越矩,只是冷淡了些,這般情況下,冒然問責,頂多也就是訓斥幾句,又能拿駙馬怎麼樣呢?”
“況且這夫妻之間相處,最忌強權相壓,就算是駙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