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硬邦邦的。
豆腐一時更無措了。
蘇譽自己也感覺到了,他笑了笑:“我雖然是經理,也不能管天管地,什麼事都要你們彙報。”
還是有不悅。
豆腐非常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愈發的無措,同時心頭也湧出委屈——他在獨眼傑克這麼多年,蘇譽從來對他重視加愛護,像今天這樣禮貌客套裡,暗含著生分,豆腐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種感覺,像是突然發覺辜負了長輩期待的孩童,並且鬧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經理,我知道這事兒我做得不妥。”豆腐啞聲說,“你要是心裡不舒服,我給你道歉……”
“用不著。”
這三個字,就像一隻巨掌,一下子把豆腐給推得遠遠的!
豆腐呆呆站在那兒,忽然難受得眼眶發澀。
蘇譽低著頭,毫無章法地整理著手裡的檔案,過了一會兒,他沒有抬頭,突然問:“你真的愛他麼?”
豆腐怔了怔,他慌忙點頭:“當然。”
好半天,蘇譽抬起頭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往日的平靜。
“那麼,往後我舅舅就拜託豆腐你了,好好照顧他。”
從經理室出來,豆腐慢慢往樓下走,他仍舊在琢磨剛才蘇譽的態度。
蘇譽與他拉開了距離。雖然還談不上牴觸,但態度確實冷下來了。
大概還是在生氣吧?突然出現這種事,所謂不告而怎麼怎麼……換了是誰都會有點膈應。
豆腐很難過,他從心底裡不願失去蘇譽的關愛,可他更不願放棄顧海生。
這是個他根本就做不出的兩難抉擇。
比起豆腐,顧海生要面對的就更多,媒體雖然壓制住了,瀛海內部也基本上沒有更多的聲音(除了一兩個不死心的副總,經常帶著自己是gay的子侄有意無意跑來顧海生面前晃悠),就連性情最火爆的蘇麒,也沒有對此再發過脾氣。
但是蘇麒卻在私底下打探了豆腐的訊息,當屬下把豆腐全部的資料擺在蘇麒面前,蘇麒仍舊皺了眉。
“這孩子到底好在哪兒?”他忍不住問顧海生,“連大學都沒念過,海生,你和他真的談得來?”
顧海生忍俊不禁:“為什麼你偏偏留心到這個?”
蘇麒長嘆了口氣:“實在是……實在是找不出什麼閃光點啊!除了長得漂亮,我以為海生你不是以相貌論人的。”
“我確實不是以相貌論人。”顧海生聳聳肩,“但那是在工作的時候。在床上,我就得以相貌論人了。”
蘇麒火大:“又來了!”
顧海生一臉無辜:“我有說錯麼?你的那些情婦長得都堪比無鹽?”
蘇麒被他噎住,良久,只得艱難道:“這不是一碼事。”
“這就是一碼事。”顧海生平和地說,“而且我家小墨秀外慧中,比你那些情婦強多了,你看不到他的閃光點是因為你以簡歷取人。”
蘇麒嗤之以鼻:“得了吧!都二十七了,還在做酒童,吃青春飯。真要有能耐的,會像他這樣?”
顧海生毫不所動:“那是阿麒你目光狹窄,小墨不是一般的酒童,他是蘇譽最信任的下屬,從獨眼傑克一開張就跟在蘇譽身邊。你以為蘇譽是個隨隨便便挑下屬的人?更別說跟了他七八年,從未有過失。”
提到蘇譽,蘇麒的臉色更難看,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是說,我應該信任一個夜總會老闆的眼光?”
“我是說,你應該信你弟弟的眼光,他沒你想得那麼蠢。”
聽到弟弟兩個字,蘇麒愈發的不自在,他冷冷道:“先別說得那麼親熱,人家認不認我這個哥哥,還是個問題!”
“這不取決於你。”顧海生淡淡地說,“你不認,你叔叔卻是認的。”
蘇麒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變得奇怪起來。
良久,他抬起頭來,看著顧海生:“你的意思,叔叔往後還是要立那小子為繼承人?”
顧海生神色未變,他坐了下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阿麒,你不會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吧?”
蘇麒咬著牙道:“叔叔真是老糊塗了!他怎麼能這麼做!這不就順了宗克己那個老狐狸的心意了!”
顧海生微微一哂:“宗克己都痴呆五六年了,他哪裡還是老狐狸?分明是老糊塗。”
宗克己患的是早老性痴呆,五年前開始出現輕微跡象,如今已經連人都不認識了。宗克己的妻子也已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