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損失降低到最小,這我承認,你做得沒錯。可是感情這東西,不是這個樣子的。它不是可以提前規劃、做出優良選擇,然後再去實施推動——那些偷情被狗仔抓包的傻瓜,害人害己,自己前程被斷送不說,企業也跟著倒了黴,我也不是要你去學他們,可是海生,你在這件事上表現出的態度,太冷靜,也太有規劃了!就彷彿你是提前挑選好,再去戀愛的。”
顧海生冷冷看著他:“我提前挑選好了一個陪酒的小男生?”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蘇麒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整件事看上去,就是一個老男人被愛情迷暈了頭——可你看看你這樣子,像是被迷暈了頭麼?”
“那也許是因為,我們對愛情的處理方式不一樣。”顧海生冷冷道,“對你而言,人一談戀愛,就得鬧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可是抱歉得很,我目前還沒那個資格。”
蘇麒看著他,良久,他輕輕嘆了口氣。
“也許是我說多了,好吧,不管怎樣你的床上多了個人,這總是可喜可賀的事。比起之前心理變態一樣的一塵不染,我倒寧可你找個伴兒,這說明你和我們終於是同類了。”
顧海生沒好氣道:“你才心理變態!”
蘇麒笑起來:“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叔叔那兒,你打算怎麼說?”
“他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顧海生淡淡地說,“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唯一麻煩的是我岳父那邊。但事已至此,硬著頭皮我也得上了。”
等蘇麒出去了,顧海生回到辦公桌前。
已經接近年底,氣溫降得厲害。顧海生可以看見,窗臺外殘留的碎花般的寒霜。冬日早晨的太陽從落地窗照進來,非常明亮,但曬在手背上,一點兒都不暖和。
辦公室常年保持恆溫二十度,這溫暖來自空調,純粹的人工產品,與天然無關。
顧海生腦子裡仍舊想著蘇麒說的那些話。
他知道,蘇麒說的是對的。
然而那又如何呢?
不管怎樣,他不想再退回去,也不打算退回去了。
顧海生這邊無波無瀾,倒是豆腐那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次日,當他剛剛走進獨眼傑克,所有的人,一起向他行注目禮!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是一看見這場面,豆腐還是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勉強笑道:“幹嘛都這麼看著我?”
沒人回答,大家的神色看上去都很尷尬。唯有布丁迎上來,微笑著對他說:“恭喜。”
豆腐的臉,紅了一紅,他輕聲說:“謝謝。”
其實布丁是想開個玩笑的,比如,現在我可知道誰是蔣玉菡了。
但他又把這話咽回去了,蔣玉菡並非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又是忠順王又是北靜王,這戲子始終躲在別人的官袍之下,而且又和賈寶玉有過曖昧……
無論如何,不能拿他和顧海生相比。
布丁說:“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上班。”
豆腐笑道:“為什麼不來?”
布丁笑道:“我以為你家那位從此就不讓你上班了。”
豆腐的臉在發熱,但他仍舊平靜地笑道:“我的生活,又不可能因為談個戀愛就改變模樣。不管怎樣,該上班還是要來上班的。”
布丁忍笑道:“上班是上班,可你沒看見?大家在你面前都不知怎麼開口說話了。”
“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唄。”豆腐飛快一笑,“海生他不會管這些的。”
布丁看著他,嘆道:“天哪,都成了‘海生’了,你這樣還怎麼陪客人?我看啊,再往後,客人們怕是得排著隊來伺候你了。”
其他人的尷尬,豆腐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他卻不能不去見見蘇譽,雖然一想到要去見蘇譽,豆腐就覺得莫名膽寒。
然而,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進來經理辦公室,蘇譽似乎正在忙,他一見豆腐進來,隨意問道:“有事兒?”
豆腐一下卡住了!
沒聽見回答,蘇譽呆了兩秒,他“啊”了一聲,好像這才想起豆腐是為什麼來見他。
豆腐有點惴惴,他小心翼翼端詳著蘇譽,試探著問:“經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蘇譽抬頭看看他,他飛快一笑:“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豆腐有些不好意思:“事前,沒和你說……”
“是你的私事,本來就不必和我說。”
話是沒錯,但蘇譽的語氣聽上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