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日偽軍不能容忍有這麼一支八路軍在不斷給自己攪局,三個倒黴的日偽軍中隊長被抽了這晦籤,頂著風雪被趕出河間來,尋找那支不知躲到哪裡去的八路軍。
“這狗日的鬼天氣!”偽軍中隊長擼了擼凍得痛紅的鼻子下面的清鼻涕抱怨著。
“八嘎!你們這群廢物垛碎!打起精神!”日軍中隊長牧野次郎盯著偽軍中隊長暴喝道:“你們要像大日本帝國皇軍一樣,每天用冷水洗澡,冬天用冰雪來擦身,怎麼會怕這麼點風雪,把胸挺起來,你們這群病夫。”
聽到這話。牧野次郎身後的中隊日軍士兵們都苦起了臉,什麼一年四季用冷水洗澡,冬天用冰雪來擦身,都是讓這個自大得有些過份的中隊長給逼的,哪個傻乎乎的大頭兵會喜歡這樣啊,體質稍弱點兒士兵都受不得了,這也使得牧野中隊是開小差士兵最多的中隊。
牧野這份過了分的虛榮心可害慘了這些農民和浪人等並非精銳的日軍士兵們,誰攤上這樣的中隊長等於倒了十八輩子的黴。
“真是的,兇什麼兇?!”偽軍中隊長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歪過頭去,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中國人可是以人情關係為紐帶的,對於本來就是混口飯吃為目的偽軍們來說,太過強硬的紀律必然會遭到反彈,偽軍中隊長自然不會去做對下屬而言不得人心的事。
“八嘎!精神點兒!否則我就拿他的腦袋祭我的寶刀!”牧野次郎大發淫威道,噌!他驕傲地拔出亮晃晃的武士刀,審視著那些快要縮成一團的偽軍。
凶神惡煞地樣子嚇得偽軍們趕緊在用力跺上兩步,挺起身子,抱著槍的兩個手可還是忍不住搓著,哈著熱氣兒暖著。偽軍們的待遇一向都比較差,軍服遠不及日軍那樣保暖厚實。
光靠著日本人賞賜的那點涮鍋水,偽軍們根本吃不飽穿不暖,有時候不得不下鄉掃蕩,刮些油水,這也使偽軍們成了一大禍害,近年來,一些偽軍受八路軍和游擊隊軟硬兼施,向抗日武裝提供情報,換取一些生活費,也不再去騷擾根據地群眾。
正耀武揚威欺負著這些可憐的偽軍們,牧野次郎冷不防被另一箇中隊長赤井義春澆了一瓢涼水。
“牧野你的廢話是不是太多了!”赤井義春板著臉色道,在他眼裡恐嚇一些膽小鬼似的偽軍,實在不合武士刀的身份,炮灰罷了,只要聽話就行,戰鬥還得依靠大日本帝國的皇軍才行。
對赤井陰陽怪氣的話,牧野次郎也不好在這些偽軍們面前發作,讓這些低賤的中國人看皇軍的笑話,冷笑了兩聲,皮笑肉不笑道:“赤井君!玉不琢不成器!這些中國人就得好好操練操練,不然可就是浪費了皇軍的糧食。”
“難道你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朽木不可雕矣’嗎?”赤井義春中隊長針鋒相對的寸步不讓。
什麼玩意兒啊!聽到這兩個日軍中隊長用中國話交談的偽軍們心裡都快氣炸了肺,什麼玩意兒嘛!那些夾糠帶菜的伙食,也配叫糧食!分配是不把人當人看!
若不是日偽軍中,有日軍軍官預設比偽軍軍官大一級的不成文規矩,這夥偽軍們早就破口大罵開了。
“我們現在正在行軍,你還是小心自己吧!別被八路軍一槍崩了腦袋!”牧野次郎挪揄著同僚,譏諷對方多管閒事!
“你……”赤井義春臉色微變,突然腦袋變成碎了的西瓜分解開來,稍過一會兒才聽到嘭一聲沉悶的槍響。
“啊!~~~”牧野次郎臉色變得煞白,直直指著赤井義春沒了腦袋的軀體撲倒在他的面前,四肢抽無意識地搐著,他沒想到自己還有烏鴉嘴的本事,居然一語成讖,前嘴剛說赤井被爆腦袋,聲音剛落,彷彿立刻印證了他的話一般,赤井義春在他面前被爆了頭。
“敵襲!~~”手下的日軍士兵們倒是不用牧野次郎的命令,發出淒厲的喊叫,一下子四散開來,連帶著還沒回魂的牧野次郎也被撲到在地,撲倒牧野的卻是赤井的手下,他們也知道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一箇中隊長,否則這仗更不好打了。
反倒是那些快被凍僵的偽軍們,似乎連腦子都被凍住了,笨手笨腳的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怪叫著,哭嚎著,毫無防禦陣形的亂成一團。看樣子他們早就被八路軍給打怕了,以至於一聽見槍響和看到日軍中隊長的爆頭慘狀,當場就崩潰了。
突突突一片彈雨橫掃過來,沒來得及躲避到安全地方的日偽軍們被掃倒一片。
縱身撲倒在雪地裡的日偽軍才發現,來自左右兩方的雪地裡,不斷射出子彈,明顯是有人恭候已久地伏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