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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不可驚疑四望。我的口令是‘五嶽朝天’。”

當他傳聲說話時,那中年人已立時放慢了速度,直到公孫元波說出“五嶽朝天”的口令時,他抬手整理帽子,五指張開,看得清清楚楚。

公孫元波見他依令回答暗號,並無訛錯,當下確知這人乃是同道人了,便又說道:“你可詐作綁鞋子。”

那中年人馬上依言而作。公孫元波又道:“你本是要到衚衕內,與一個少婦聯絡的,是也不是?”

對方既不能回答,亦不方便用點頭的動作示意,但他們卻有另一套暗號。只見他大拇指豎起來,公孫元波已得到肯定的答覆了。

公孫元波接著道:“趕車的弟兄已被錦衣衛抓去,這一個姊妹我想法子就是。”

那中年人弄好鞋子,起身行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向四個張望一下。

現在公孫元波已確知陳姓少婦乃是同路人,因而剩下來的問題,只有如何通知這個少婦,叫她暫時不要向任何方面聯絡。

假如她有要緊的訊息息於呈報,則這也是必須解決的。

本來公孫元波考慮過託這藥材鋪之人送訊到陳家,可是此念旋即放棄,因為一來破綻太多,二來亦難以自圓其說。

他暗自忖道:“我固然無法通知陳姓少婦,但難道就坐視看她出事不成?”

這個想法使他很困惱,但沒有使他放棄努力,仍然集中精神尋思計較。

眼前的環境中,已沒有可資利用的人。公孫元波思路一轉,付道:“我如不能以直接之法通知她,何不改用迂迴之法?在目下這等情況之中,什麼人到她家裡,最不受嫌疑呢?當然是她的家人和時時往來的鄰居或親戚了。鄰居亦在受監視之列,親戚則難以查出,我還是從她家人上面想辦法。”

他深信陳姓的家人,必定有些是在外面做事的,否則她既不種田,又不開鋪,如何維持克家生計?他回到胖掌櫃旁邊,問道:“你們對面的衚衕內,一共有多少人家?”

胖掌櫃道:“只有四家人,兩家姓張,一家姓薛,還有一家姓陳的。”

公孫元波道:“最外面的一家姓什麼?”

胖掌櫃道:“便是姓陳的。”

公孫元波道:“陳家的人口多不多?”

胖掌櫃道:“不多,只有六七口。”他為了表示人傑地靈,認得附近所有的居民,自個兒滔滔往下說道:“陳家老的兩口子,共有兩男一女。兒子都娶了媳婦,女兒只有十六七歲吧,還未說定親事。”

公孫元波道:“他們家靠什麼過日子的?”

胖掌櫃道:“陳家老的大家都叫他陳老頭,就在菜市口開了一片小小的綢布店。大兒子水利做裁縫,手藝很好。二兒子永祥卻做銀器手藝,就在大街上的老泰昌銀號做工,聽說已經是師傅了。”

公孫元波道:“大掌櫃對這附近的人家,全都知道得很詳細,真是難得。”口中打著哈哈,心中卻泛起愁意,付道:“陳家既有兩個媳婦,我怎知道哪一個呢?”

看來此路又是不通了,因為他就算決計找陳家兒子回家通知,亦須找對人。事實上參加了他們這一行的,往往連父母丈夫妻子之間都不讓知道。例如那陳姓少婦,她的丈夫就未必曉得她的秘密,故此若不是事機危急,實是不可貿然對她丈夫說明而讓他回家通知的。

既然此舉已十分不妥,何況還不知哪一個是她的丈夫,當然就更為不妥了。

他取出一錠銀子,交給胖掌櫃,道:“這是押金,我拿了你的藥材出去走走,回頭送回來,以免人家疑心。”

胖掌櫃先看過銀子成色,這才堆笑道:“大爺其實用不著這樣做。”

公孫元波包起藥材,走出藥鋪,發覺自己不曾受到注意,當下慢慢地往前走,不一會,已到了另一條大街上。

他並沒有存。已找尋那家銀號,無奈出得大街,目光一轉,發現自己正好就站在這家銀銷前面。

這家銀鋪專賣各種銀製器物,並且還賣一些首飾,鋪面不大,工場是在鋪子後面。

公孫元波走入去,這刻才是早晨開鋪了不久的時分,還沒有客人。

掌櫃的很客氣地招待他。公孫元波哪裡要買銀器,不過尋機一觸,認為不妨選購一件精緻的首飾,也許到時可以送給適當的女孩子。他只是自己不敢多想而已,事實上這時他心中泛起的是無情仙子冷於秋的影子。

他揀了一支鳳權,那隻風鳥雕塑得極是精緻生動,還鑲嵌得有翡翠,價值不菲,竟達二十兩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