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淡淡的責備,也還是出於愛的憐惜。
“是啊,伍先生說得不錯。你也應當多注意身體才行。”我也附和說。
“洛科,別先生先生的稱呼了,挺生分的,就叫我伍吧。”伍認真地說。
我凌遲了一會兒。
“洛科,雲清說得沒錯兒。”迎風笑著說,“反正直呼他伍也不吃虧。”
中午飯是在影樓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吃的。晚上,柳迎風和伍極力挽留我吃晚飯,迎風說由她掌勺,好好嚐嚐她的手藝。迎風什麼時候會下櫥掌勺了?人是會隨環境而變的。
我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婉言拒絕,“下次吧。”不單是考慮到伍和迎風都需要休息了,還因為感覺到我是這二人世界裡多餘的一個人。畢竟,這幾個月來,他們今天才是最愜意的一天。
我也累了,很想早點回去休息。
算起來,我到武漢也有近一個月了。我獨自站到長江大橋和二橋上領略了它們的雄偉與壯觀,欣賞了浩如煙海的長江氣勢,傾聽了江水拍岸的聲響。也去過有“小巴黎”之稱的名揚中國的“漢正街”。
當然,因池莉的一部小說《生活秀》而聞名全國、聞名天下的“吉慶街”,我也是去過的。我是在白天裡去了。也就是說,我去“吉慶街”去得不是時候。“吉慶街”的白天是冷清的,只有到夜晚的時候,它才繁華熱鬧,充滿活力。吉慶街彷彿有著雙重的性格,白天它就象個端莊的女子,一到晚上6點鐘,它便象個青黃不活潑的少年。
再次來到吉慶街時,我選擇了晚上七點多鐘。七點多鐘的吉慶街已經鬧騰起來了,街頭藝人演出和排檔風味飲食已全然進入一派風風火火的狀態之中。已然與我白天見到的千差萬別。放眼望去,也總共不過170來米長的短街,一條古老的街,繁榮之中不乏滄桑的痕跡。
吉慶街在去年,也就是2002年被當地政府樹牌為“中華美食民俗文化一條街”,成為中國第一條獲准合法佔道經營的市井飲食街。這不能不無小說家池莉的功勞。當然,彙集在這裡的民間藝人,也功不可沒。吉慶街一涮羊肉老闆倒是說了句大實話,“藝人鬧熱街道,引來食客、遊人,帶來生意,藝人才是吉慶餐桌‘選單’上最重要的特色菜。”
行走在這條百餘米長的街道,從起點到終點,算起來也有不下200名藝人從事各類樂器演奏、戲曲和歌曲演唱活動,歌聲、琴聲聲聲入耳。此外,以擦皮鞋、賣花謀生的人也不下百名。
我挑了一個比較體面的小店坐下,並點叫燒烤羊肉、驢肉、鯽魚和土豆片,再叫一瓶啤酒。老闆真是慧眼,五十來歲的男人,一下子就認出我不是本地人,油洗過一般地臉帶著微笑,邊忙活著張羅生意,邊不無驕傲和得意地向我介紹吉慶街的歷史。吉慶街形成於上世紀60年代初,80年代末,一些人在此擺攤經營,出現吉慶街大排檔的雛形。
燒烤店老闆說,“作為遊客,來到武漢,吉慶街是不該漏掉的一站。只有來到在這裡來品美味、聽鼓樂、看錶演,才真正感受火辣辣的吉慶街……”轉而還是一臉得意地眯縫著眼睛問我,“認不認識小說家池莉?得了,這麼說吧,你總該看過全國熱播的電視連續劇《生活秀》吧?!那電視劇就是咱武漢小說人家池莉寫出來的……”店老闆提起池莉的時候,就好像池莉是他家裡的親戚一樣,一臉的得意與驕傲。
正說著,走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大約是他的老婆,店裡的老闆娘,看架式比店老闆更有權威。人長得倒苗條細緻,一副精明能幹的德性,不象店老闆那樣一身肥肉。那女人嘴裡嘀咕著,薄薄的嘴唇一會兒嘟起,一會兒橫向拉開,說話的速度相當之快,一口的武漢本地話。武漢話同四川話非常接近。我大部分是能聽懂的。原來讀高中時我們的數學老師就是一口的四川話,死也改不了的德性。因生店裡意忙活而責怪他動作太慢,“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哪是武漢人呀,你是從孝感讓我給帶出來的,一天到晚自說自應自已是武漢人……”男人的底兒被女人揭穿了,男人紅著臉抬起頭來白了女人一眼後,又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闆娘以為老闆在自說自應,還不知道老闆在同我這個外地人說話,於是也扭泥起來。畢竟,她當著外地人潑了自已男人的面子。女人還是挺愛護和維護男人的面子的。老闆娘紅著臉朝我笑了笑後,“我們武漢人說慣了嘴的……”
男人便趁機小聲罵了一句,“你這臭婆娘,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便沒有下文了,男人總算把失落的底氣搬回來了。顯然,男人的確如女人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