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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有一筆錢。

沈吳氏沒想到她這時會主動說出來,先時沈老太太逼問過她多次,她都沒有交待。與文箐提起來,道:“趙氏這人,終究有良心。也不枉我待沈肇寬厚。”

文箐心領神會,知趙氏或許將錢財一事和盤托出,只是不知可否說到來歷?

沈吳氏口風緊,半點兒沒透露。文箐亦不打聽,趙氏到底說沒說,那是她的自由。只是,後來,待二舅沈恆吉從山西歸來,文箐才知,沈吳氏已提前知道了事實真相。

陳媽不樂意小姐在背後作無名英雄,便同沈吳氏說起小姐勸趙氏之言。沈吳氏聽後,默然不語,良久,道:“我不如箐兒。她對我家恩重如山,大恩不言謝。”

這話很重很重,陳媽道是自己多嘴了。

沈吳氏卻道:“你不說,我不知。箐兒為我家之事,真正是殫精竭慮。可我……我只能讓華嫣華庭他們姐弟幾個謹記在心,莫失莫忘。”

既然又有了幾十萬貫鈔的下落,想想若是二舅與陳管事他們能在山西從虞家討回些錢來,或許又多幾十萬。文箐覺得還債略有些希望,似乎輕鬆了點。雖然不能全部解決,可真正如自己以前所言,能還一點是一點。

只是這些錢,該先還誰?後還誰?會不會鬧起來?

這就是一塊餅,文箐撥拉著債主名單與款項,僧多粥少,沈吳氏要做個施粥人,難。

沈吳氏卻認為,幸好有這個智多星的外甥女,為自己分析哪個債主好說話,哪個債主最不盡人情,哪個債主家或許真有急用,哪個債主別有打算,哪個債主以前同沈博吉交好……如此,怎麼還債,倒是有些眉目了。只待沈恆吉歸家。

在有好的期望的同時,楊婆子那邊關於沈員外的事還沒著落,當然,這事不能性急,也許楊婆子得了自己這邊話,還沒去問詢沈員外的打算呢。

陳媽如是說,文箐也如此暗示自己。現下有些壓抑,還債本是沉重之事,再負一個人的秘密,無端又讓自己想到了章三,想到了自己的隱秘,便有些樂不起來。

陳媽生怕小姐因沈家之事消沉,勸道:“如今,外面債主有周管家幫著周旋,現下,沈家的錢財逐日增多,小姐,該開心些才是。”

文箐對她擺了一個笑,內裡含苦。“我曉得。陳媽,您勿要擔心我。我想得開呢。”

華嫣只道自家連累了表妹。

文箐正色道:“這話我不愛聽。你我本是姐妹,我幫你家,是應該的。不僅是道義,也是我自個兒樂意。你再說,我便不好意思,只會嫌自己能出的錢太少了。”

寫給三叔的信,如泥牛入海,沒半點反饋。沒音訊,恰恰說明三叔三嬸不同意,用冷寞來表示反對。文箐現下也知曉,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自己提出用鋪子來給沈家還債,他們不高興是可以想象的,如果在他們情緒高漲之時,自己還爭執不休,只會火上添油,不如給他們一些時間,等緩和了一些,再好生與他們面對面商量。

出來有五六日了,文箐有些掛念周瓏,也有些想大嘴文簹,雖然文簹有時讓人煩,可也令人不寂寞,便有些想返蘇州了。她在沈家,卻連陳媽也沒提及這個想法。現下是雨季,回去,也不能修宅子。雨困人厭,這日子,過得難受。不如索性呆在這裡,聽聽楊婆子那邊能否再傳來肯定的好訊息?

因為那天講完蘇瓊釋爭的故事,文箐沒多想會,傳到先生耳裡。待次日,她才知。

文箐聽弟弟問道:“姐,為何本是兄弟,父母取名時,不取一樣的?”

文箐含笑,道:“名字若都一樣,怎麼區分?咱們要是都叫文箐或文簡,旁人叫名時,如何知是叫你還是我?”

文簡撓著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可是終歸他形容不出來,便有些著急,推了沈肇道,“來,你與我姐姐說了。”

沈肇先是有些緊張,文箐柔柔地以一副長姐的姿態看向他,令沈肇放下了防備,小聲道:“表弟說的是柳下季為什麼叫柳下季,而他弟弟卻了叫盜蹠。”

文箐一時頭大,這裡哪來的人名?柳下季兄弟的名字,自該是問他父母啊。“你們是從哪處聽來的?”

文簡道:“肇哥哥說是先生說的。”

文箐道:“是先生講的不明白?那他該給學生釋疑。”心道,舅姆這是哪請來的先生,學問好,可是有些憊懶,不敬業啊。

文簡老實地說:“方才在院裡才想到的……”

文箐聽得這句,心虛。自己竟是惡意揣測先生不敬業,實乃文簡太過於信任自己了,可惜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