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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忙臉蛋刷白,他下意識覺得,唐業雄發起狠來,絕不會在意薛靜柔這兩條腿,“要不,咱們找齊隊長救命吧?”“不行,他現在現形,救我一次,卻功虧一簣。”薛靜柔斷然否定,臉色也是慘白,卻強忍鎮定思索良方。十多分鐘過去,薛靜柔無計可施。小忙和她最熟,見她神色便知這場大劫薛靜柔怕是撐不住了。薛靜柔的晚飯照例由雅嫻端進臥室喂她吃,這濃妝豔抹的大美人對別墅裡的暗流毫無知覺,只知道計較薛靜柔飯菜香不香,和跌打師傅的手勁討價還價。薛靜柔長久凝視雅嫻,覺得女人活成雅嫻這樣也挺好,什麼樣千奇百怪的男人都嘗過,活在錢的身旁,一輩子以美為榮光,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愛誰。陰沉數日的天終於兜不住磅礴雨水,一旦下起雨來,便是氣吞山河的架勢。薛靜柔讓小忙扶她去窗邊站著,就見章茗洺從側樓撐傘行過,一雙皮鞋踩在水窪裡,腳步匆匆。沒會兒,章茗洺敲響薛靜柔臥室房門,面色不比窗外寒天暴雨好看,十分氣餒,“丫頭,我盡力了,他當真要帶你走,連這邊的產業都不要了,全丟給別人打理。”薛靜柔已經猜到這結論,並不表態。章茗洺忍不住責備,“你也真是,玩什麼不好,把自己玩進去!老唐能不生氣嗎?要說這事,你也有責任。”“靜姐從沒答應和他處!憑什麼不能出去找相好?”小忙惡向膽邊生,哆哆嗦嗦罵起人來,驚得章茗洺豎起眉毛,手裡卷著的圍巾劈頭蓋臉往他身上輕抽,“小瘸腿你找死啊?還不閉緊你那臭嘴!等著人把你舌頭拔了扔江裡啊?”薛靜柔把小忙護到身後,不讓章茗洺欺負。章茗洺在南方經營多年,遠比北歸東山再起享樂,情緒失落,轉身罵罵咧咧走了。===雨一直下到深夜未見緩勢,白長歸在書房翻閱材料,忽聽門鈴急響,忙出去開門。門外站著滴答淌水的小忙,他很年輕,從大衣領口探出來的臉被雨水泡到發白,嘴唇也無血色,神情驚慌像是遇到喪屍群遊。白長歸先驚後急,一把握住小忙胳膊,聲調不自覺拔高,“是不是薛靜柔出事了?”小忙哭喪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白先生!你不是很喜歡靜姐嗎?你去救救她!千萬別讓唐老闆把她帶走,唐老闆不是好人,他會弄死靜姐的!”白長歸心急如焚,幾乎要奪門而出,但他很快退回來,在狹窄的玄關處來回轉圈,大腦飛快轉動,“薛靜柔現在什麼情況?唐業雄要帶她去哪?”“靜姐受傷了,唐老闆要帶她回北邊。”小忙對白長歸諸多不滿,其中最忿忿不平便是深覺薛靜柔犧牲太多,白長歸只會享福,卻從不在她危難時出手相助,“從你這兒離開當天就在唐老闆那兒捱打了,現在腰還是青的,她什麼都不讓我告訴你,就連這件事也想自己解決,但我知道她已經沒辦法了,她是走投無路了!”“受傷了?”白長歸心臟緊縮,背脊一陣冰涼。她說不能走,原來只是身體不能走。“靜姐沒有對不起你,她的事我都知道!”小忙替薛靜柔委屈,情緒上腦,把她如何努力複習考上大學,又如何辛苦兼職以至遇上唐業雄,最後出手相救,反被白眼狼惦記的事一吐為快。他說許三鬧出大動靜要害唐老闆,卻被薛靜柔攪局,氣不過便拿她洩憤,不僅讓薛靜柔身敗名裂被母校開除,更直接揚言要她還“債”。唐業雄趁機哄騙薛靜柔留在身邊靜觀其變,薛靜柔藏了小半年,以為風頭已過想要離開,唐業雄卻不肯放行。薛靜柔執意要走,唐業雄居然將她關起來,誰也不讓靠近。“那哪裡是普通人住的屋子,那是精神病院拿來關精神病的!四面全是軟牆,沒有窗,門從外面上鎖便再也聽不見聲音。每天從早到晚沒一個人和她說話,靜姐只被關了一個月就受不了,她想絕食,可是每次餓到昏迷,唐老闆總能讓她好起來。”小忙說話時手臂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氣憤難抑,又無處發洩,“我就沒見過像唐老闆這樣喜歡人的,他不讓靜姐走,非逼著她喜歡自己,靜姐不答應,有幾次唐老闆喝醉了想欺負靜姐,靜姐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斷,所以別看靜姐和唐老闆呆了這麼多年,她絕對是清白的,你別誤會她!”“我知道。”白長歸沉聲回應。薛靜柔是不是清白的,他比誰都清楚。小忙說薛靜柔豁達,對許多事看得開想得明白,唯獨對戀愛和名聲有超乎尋常的執著,她的名聲與前程已經盡毀,僅剩下愛不愛這件事能做主,於是她像瘋了一樣執拗,寧願自己被孤零零關在封閉幽靜的小房間長達三年,也始終不肯妥協說一個愛字。薛靜柔與世隔絕被關三年,齊驍年和白長歸誰都找不到她,三年後待她重獲自由,卻早已物是人非。小女孩薛靜柔成了高高在上的靜姐,從不作惡,偏惡名在外。這三年,薛靜柔病了,唐業雄老了,兩敗俱傷,似乎誰也沒撈著好處,於是這勁只能繼續較著。“她的病,是抑鬱症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