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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忙跑過來,在雅嫻的幫助下背起薛靜柔,小心翼翼往她自己的臥室去。醫生來得很快,熟練且沉默,對這棟別墅裡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薛靜柔傷痕累累,慶幸大部分是皮肉傷,最痛苦的後腰卻不太好,要躺著靜養。管家過來問了話,去回唐業雄。小忙親自送醫生離開。雅嫻找來一套柔軟睡衣,一邊幫薛靜柔換衣服,一邊語無倫次哭著罵她,“下次還倔不倔?還要不要嘴硬?被打得疼不疼?你也是活該!唐業雄這個王八蛋怎麼說打就打!下次聽話!不聽話連我都要打你!老王八!老不死!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薛靜柔被她吵的腦袋疼,軟綿綿趴在床上裝屍體。雅嫻哭哭啼啼說了半晌,見她無任何回應,以為她睡著了,屏息湊過去要看她額上的傷,卻見薛靜柔大大睜著眼,眼裡空洞無一物,像是三魂七魄全都消散,只剩個一無所有的軀殼。雅嫻嚇一跳,輕輕摸了把薛靜柔腦袋,確定她沒被打死,才小心問道:“怎麼了?”薛靜柔眼珠微動,片刻後元神歸位,自言自語道:“我這樣,他會心疼的。”雅嫻以為她說的是唐業雄,以為她被開啟竅,喜道:“可不是!那狠心的老王八現在指不定就躲在哪兒哭呢。”薛靜柔知道她誤會了,也不糾正,只安順趴在床上,悄悄想念白長歸。☆、威懾小忙受薛靜柔囑託,送醫生離開時悄悄外出打聽白長歸訊息,得知他起先和齊驍年吃飯,如今正平安在家後,薛靜柔鬆了口氣,得以安心治療。她總疑心唐業雄嫉妒發狂要害白長歸,便時時提心吊膽,現在知道有齊驍年這層金鐘罩鐵布衫,又聽說齊隊長牽線與白長歸合作的生意正有條不紊開展,就連濃苦的湯藥都能心平氣和喝下肚。四下無人時,小忙對此發表議論,“靜姐,這些事你應該告訴白先生,相愛的兩個人只同甘不共苦,這樣不好。”薛靜柔趴在床上,神情自若,“他倒是想和我共苦,我不願意。”小忙奇道:“為什麼啊?”“他好端端的富貴平安人生,小時因我遭逢大難,現在還為我陷入危境,我過意不去。”薛靜柔揪住床單的一撮線頭,無聊地捻來捻去,“況且,我自己能處理的事,為什麼要依靠別人?難道他是我男人,我離了他就不能活?”小忙摳摳臉上痘疤,“我知道你能活,但活得太辛苦了啊。”“不辛苦的人生不叫活著。”薛靜柔趴下臉,嘿嘿笑道:“那叫躺屍,時辰到了一燒一埋,多輕鬆。”小忙說不過薛靜柔,離開時猶自嘀咕,“反正我看不慣。”他始終覺得白長歸是男人,男人天生就該保護女人,薛靜柔處處維護白長歸,白長歸便不算男人。薛靜柔的腰傷過了兩日便青紫淤脹,看著分外駭人,她躺在床上愈發不能翻轉動彈,愁得每一根腳趾都不安分,一會兒喊小忙把電視拆了鋪地上,一會兒讓雅嫻給她舉平板玩遊戲,吃飯的過程最艱辛,似乎整個食道都在洶湧逆流,頗有吃什麼吐什麼的孕婦風範。雅嫻幾乎要給她拜倒,“我的小祖宗!我的老祖宗!你就折騰吧!把我們全都折騰死了,你也別獨活!”薛靜柔枕著軟枕得意地笑,“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認得黃泉路,過得奈何橋嗎?”雅嫻為照顧薛靜柔,十根指甲全都剪得渾圓平短,這會兒毫不客氣戳上她臉頰,與她對陣,“我怎麼不認識了?橋上是不是有位孟婆?等我上了橋,非喝十碗孟婆湯,來世把你們這群沒心肝忘得一乾二淨!”小忙正巧領跌打師傅進門,那師傅虎背熊腰,手上功夫據說數一數二,常常治的薛靜柔痛不欲生,薛靜柔算是能咬牙吃苦的,被保鏢們胖揍一頓悶聲不吭,在大師傅手下卻撐不住五分鐘,嗷嗷叫喚,用雅嫻的話形容,便是和產崽似的。大師傅提筋摁穴,足足捏了一小時才離開,疼得薛靜柔冷汗直冒,也知道這是筋骨上的大事,必須忍。雅嫻替薛靜柔擦身換衣後囑她休息,隔了十多分鐘,臥室門被推開,小忙躡手躡腳溜進來,拿著手機輕輕推薛靜柔的肩。薛靜柔睜開眼,先豎耳聽了門外動靜,這才示意小忙撥通手機。白長歸的聲音從小小手機聽筒裡傳出來,溫柔清晰,彷彿近在咫尺,“他有為難你嗎?”薛靜柔閉上眼,想象白長歸清冷寡薄又熱情纏綿的臉,不自覺笑,“沒,我過得挺好,就是出不去,等我能出去了,我去找你。”白長歸靜默良久,言語裡帶著商量與懇求,“我去接你,好不好?”薛靜柔認真思考片刻,殘忍拒絕,“我現在走不了。”電話那頭,有人提醒白長歸開會,薛靜柔想起這是工作日,白長歸是個規矩生活的人,朝九晚五,像個定時定點的陀螺,於是她輕聲笑道:“你去開會吧,我要睡覺了。”電話被結束通話,辦公室裡的白長歸癱坐在位,良久無法動彈。這世上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女人與另一個覬覦她已久的男人朝夕相處,白長歸異常憤怒煩躁抓狂,感覺自己成了偷情者,名不正言不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