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道好。
兩人落座,盛百川不迭連聲催促送上酒食。
其餘食客均是販夫走卒,不禁好奇地注視兩人。
兩人漠然無視,鯨飲虎咽,雲散霜卷,壺中滴酒不存,盤底朝天精光。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正要離去。
忽見兩個灰衣僧人,衣袂飄飛,疾行如風奔入林中。
一見盛奚二人,即面露驚喜之容。
盛百川瞧出兩僧均系少林第二代弟子,慌忙立起,道:“兩位大師可是從少林而來嗎?”
其中一僧疾趨前兩步,合掌施禮道:“如非方才路經此地,聞得盛老施主笑聲,險些失之交臂矣!奉了掌門之命,需趕去衡山。”
盛百川目露詫容道:“看兩位大師行色匆匆,想必有什麼急事?”
那僧人突低聲道:“大概兩位施主還未知情,兩位走後,即有一華山派高手奔入本寺,稟與掌門說華山掌門三元祖師為黑煞令主突施暗算擄去”
盛百川大驚變色道:“匡九思竟闖入神鼎峰華山總壇重地,擄去三元祖師嗎?那真是匪夷所思。”
僧人接道:“不是,三元祖師在途中行走時不防被擄,那華山門下發現掌門神色有異,心中大急暗綴在後。
只因匡九思詭譎非常,竟失兩人形蹤,那華山門下本想趕返總壇,無奈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疾奔本門求救。”
盛百川與奚子彤想不出匡九思用意,駭然互望了一眼。
只聽邪僧人說下去道:“掌門人略一思忖,便知不妙,料定匡九思歹毒心計,挾制華山掌門奔向武當而去。
即急遣三大護法率領第二代弟子多人趕奔武當,分出小僧兩人兼程趕往衡山,通知衡山掌門留意,本門掌門猜出匡九思懷恨不念,挾制數派掌門臣伏,與少林為對。”
奚子彤變色道:“武當情形如何?”
僧人搖首答道:“恕小僧不知,據掌門人所料武當必難倖免。”
盛百川忙道:“那我們同行,兼程趕往衡山。”
兩俗兩僧袍袖疾展,迅如星飛趕撲衡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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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匡九思幸逃出沈謙“馭電長空”一式之外。
逃出嵩山少林,低首一望,只見長衫被洞穿一孔,那份羞愧慚怒的心情,非筆墨所能形容。
他狠狠一頓腳,暗中切齒道:“我不報今日之恥誓不為人!”
身形一動,疾奔離開嵩山。
月落星沉,匡九思已奔出數十里外,越想越難過,心緒繁亂宛若一團料纏不開的絲麻,越理越亂,鬱悶難舒。
忽聞身後隨風飄來一個尖銳語聲道:“前行的可是匡令主嗎?”
匡九思不禁猛駭,疾然旋身凝目望去,只見三丈開外立著一個身長不及三尺,須長過腹之怪人,右目中神光寒電逼吐。
心中忽映出一人,不由猛然色變,道:“可是南天一兇竇無咎兄嗎?在下正是匡九思。”
竇無咎一邁步,奇快無比就掠在匡九思身前,尖聲高笑道:“數十年不履中原,孤居海島,想不到此次靜極思動,竟遇上故人,快何如之。”
那笑聲如梟鳴狼噑,令人瞻悸魂飛。
匡九思定了定神,道:“竇兄隱居海島,想必是覓了一個絕佳根骨弟子,一身絕藝有傳。”
他想起陸文達曾稟自己在七曲山中,遇上南天一兇傳人折辱與他,不禁動疑南天一兇此次重來中原,有問鼎圖覇之意。
說話時,已凝神蓄勢戒備。
竇無咎聞言,又仰天長笑道:“匡令主,你難道不知竇某習性孤獨,那有此耐心將一身武功傳授,何況竇某永無動過尋覓傳人之念,看來這一身絕學要隨竇某埋於黃土了。”
匡九思訝然瞪目道:“竇兄並未有傳人嗎?奇怪,奇怪?”
一連說了兩個奇怪,將竇無咎搞得疑雲滿腹,茫然不解道:“匡兄你這話是何意?”
匡九思忙道:“並無什麼含意,匡某不過問問罷了。”
竇無咎一目炯炯,瞥見匡九思長衫洞穿一孔,神色異樣難看,不由詫道:“匡兄為何落得如此狼狽?”
匡九思聞言頓勾起一腔怨憤,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
忽想起自己如此損辱聲名丟臉之事,怎能與他道出,再又他重履中原,不能沒有個耳聞。
匡九思惕然止口,轉問道:“竇兄,你此次重覆中原有多久了,難道無半點耳聞小弟最近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