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議員,而韋伯的父親則是一名庸庸無為的普通商人。在韋伯這位蘇格蘭貴胄眼中,這是極為不齒的事!他認為一個身體裡流淌著高貴血液的人,就要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也是自己同曹嘯林結為同盟的重要原因,兩人都認為,做生意,人人皆可,但是從事間諜工作和尋找寶藏,則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想到此處,韋伯心中激情盪漾,他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口琴,向著夜空吹奏起一支名為《往昔時光》的蘇格蘭民謠,這是蘇格蘭著名詩人羅伯特。彭斯的代表作品,為一首膾炙人口的古老歌曲。韋伯並不擅長吹奏口琴,他更擅長吹奏家鄉的風笛,據說這種蘇格蘭特有的樂器起源於古羅馬,是一種帶有空氣袋的吹奏管,由吹奏者向空氣袋中吹氣,再把空氣袋中的氣流壓送到裝在空氣袋上的簧管而發音的樂器。當年羅馬軍隊入侵大不列顛時,將這種特殊的樂器帶了進來,成為蘇格蘭人特有的樂器。每當韋伯想家的時侯,便會吹奏口琴,表達自己對故土的思念。
吹奏樂曲的韋伯,眼眶逐漸溼潤了,他心中默默地念誦著詩詞:
“老朋友哪能遺忘,
哪能不放在心上?
老朋哪能遺忘,
還有往昔的時光?
。。。。。。。。
忠實的老友, 伸出你的手
讓我們握手聚一堂,
再來痛飲歡樂酒,
為了往昔的時光!” 。。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正如曹嘯林預料的那樣,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在懋功會師以後,分成左右兩路人馬,準備離開嘉絨山谷,向陝甘方向運動。沒有人想到的是,張國燾率領左路軍,沒有聽從中央的指示,擅自率部南下,導致了大部分紅軍三出草地,隊伍付出了重大的傷亡。為了挽回戰局,張國燾聽從了朱德、劉伯承等人的建議,停止南下,率領部隊向嘉絨草地開拔,準備與來自湖北的紅二方面軍會合,一起“北上抗日”。陳戊率領的幹部團,擔任了掩護主力部隊撤退轉移的任務。
這是一處靠山傍水的山崗,四周的山民早已跑得跑,躲的躲,只剩下一個個冒著炊煙的碉樓和無人照料的果林。翻過這道山樑,爬過一道雪山,便是一望無際的嘉絨草地。這是兵家必爭之地,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形容此地,再恰當不過了。
當夜幕徐徐拉下時,仗打響了。先是一陣猛烈的排炮砸在山崗之上,煙霧尚未散盡,一波國民黨士兵呈縱隊向紅軍陣地浩浩蕩蕩地殺來。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在督戰隊軍官的呵斥下,心有餘悸地前進著。紅軍陣地上悄無聲息,彷彿所有的人都被剛才的排炮炸死了,或是畏懼國軍的炮火和威嚴,逃之夭夭了。
當隊伍離紅軍陣地接近五十米時,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迎面襲來,縱隊的前面發出一陣亂糟糟的叫罵聲和抱怨聲,沒等督戰官開口說話,一聲槍響,他眉心中彈,當場斃命。隨即,紅軍陣地飛來無數顆手榴彈,在敵人群中炸開了花,輕重武器一起開火,山崗間的國民黨士兵頓時亂成一團,跑的跑,逃的逃,有的乾脆雙手舉槍,跪在地上,習慣性地準備接受紅軍的繳械。。。。。。
山崗下響起陣陣槍炮聲,潰散的國民黨士兵被督戰隊的槍炮趕了回來,在銀元和煙土的刺激下,片刻間瘋癲起來,像一群無可救藥的瘋狗,紅著眼珠子,狂吠著撲向紅軍的陣地。一場殘酷的肉搏戰開始了。幾百人手持各種兵器,刺刀、大刀、匕首、鐵鍬甚至岩石和木棍,在小小的山崗上舍命相搏。夜空裡,殺聲震天,白刃相撞發出陣陣金屬碰撞之聲,不斷有人捂著傷口倒在地上,時不時傳來悲慼的哭叫聲。
月光照射在山崗上,國民黨部隊已經被擊潰,地上橫七豎八地仰躺著敵人的屍體,沙土已經被侵得鮮紅,插在山岡上的紅旗,在風中不安地簌簌抖動。紅旗下,站立著兩個渾身是血的漢子,兩人光著膀子,一人手持星月彎刀,一人扛著把羌人特有的戰刀,兩人喝著酒壺中的青稞酒,對視一看,仰天大笑。這便是幹部團團長陳戊與連長楊雲山。楊雲山是羌寨頭人的兒子,當年他與陳戊一道,帶著手下十幾個羌族兄弟一起投了紅軍。淡淡光芒下,兩人身上顯露出美麗的圖畫。。。。。。。
戰鬥間歇,楊雲山掏出羌笛,吹奏起來。他胸前掛著一塊閃亮的白石,這是羌人特有的飾品,也是羌人最敬重的白石神的象徵。楊雲山的羌笛是祖傳之物,是其先祖獵殺了一頭雪豹後,用豹骨製成,十分精緻。陣地上,飄蕩著動人的笛聲,時而低迴折顛如流水落花,時而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