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緊張地望著緩緩走過來的程凜。

程若秋原本以為侄子會勃然大怒，大發雷霆，沒想到侄子給他的感覺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崩潰。好像一棟堅硬的大廈，轟然倒塌，來的突然而又震撼。大地似乎都在慟哭，程凜臉色慘白，蹲在死去的小黑鷹旁邊，抱著馬頭低聲呢喃著什麼，那種感覺好像在同自己深愛的情人道別一般。

看到悲傷的侄子，程若秋被莫名的刺痛了一下，親情緩緩的在心裡復甦，他開始自責反省自己確實沒怎麼關愛過這個侄子。他的無心之過竟然給殘暴的侄子帶來這麼大的打擊，本來他該高興才對，可是真的看到侄子傷心，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羅伯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溜走，誰都知道程凜現在就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這個時候呆在他周圍是極為危險的。可程若秋不但不躲，偏偏不知死活的靠了過去。

“程……”

果然，他僅說出一個字，侄子就突然撲向了他，沾著馬血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英俊的臉色變的猙獰。

程凜將他高舉過頭頂，披在肩膀上的棕紅色外套隨風飄落到帶血的草地上，藍色的雙眸瞪著他，“你還我的馬！”

程若秋現在的感覺就跟上吊差不多，眼珠突出，舌頭開始往外吐，兩腿懸空，他的喉嚨就要斷了，可這時侄子還在他的耳旁朝他吼著，“還我的小黑鷹！……我的小黑鷹！”

……還我的小黑鷹！

……還我的小黑鷹！

程若秋眼前全是星星，耳朵裡全是侄子的吼聲。好吧，掐死他算了，沒想到自己最終居然給一匹馬殉葬了……然後他兩眼一黑，沒了知覺，四肢輕飄飄的好像懸浮在了宇宙中，身體沒了重量，還挺舒服的……

“醒醒！”

他不願意醒來，可是一直有人粗暴的拍他的臉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睜開了雙眼。侄子陰著臉立在他的面前，手裡端著一杯黑紅色的酒。那酒粘稠的很，看起來挺噁心的。

侄子把裝著酒的高腳杯湊到他的面前，“喝下去。”

程若秋本能的把臉撇到一旁，“我不喝酒。”

“這不是酒。”侄子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行撬開了他的嘴巴，舔著下嘴唇說道，“這是血，小黑鷹的血……”

“噢，不！”程若秋拼命的掙扎起來，死死抵住牙關，拿走，拿走啊！

高腳杯碰的他的牙齒髮疼，腮幫被侄子捏的紅腫，一杯黑血沒灌進他的嘴裡卻弄了他倆一身，一股馬臭味瀰漫在四周。

擺脫了侄子的手，程若秋粗喘著爬到了牆角，警惕地望著四周，“這裡是哪裡？”

“飛艇上。”程凜脫掉帶血的外衣，露出赤/裸的上身。他拉開窗簾，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面說道，“等我們離的稍微遠一點兒，我就會放毒氣。”

程若秋一怔，驚慌失措地跑到窗戶前往下看，莊園裡一個人都看不到，他提高了聲調問道，“人呢？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你指誰？那個要幫你逃跑的520號嗎？”程凜冷冷地看著他。

“嗯？他，……！你把他怎麼樣了！”

程凜輕輕一笑，“我留著那個奸細只是為了引出盎格魯。不過現在無所謂了，他居然膽大包天地想把你弄出去，所以我把他餵了水庫的魚了。”

程若秋瞪大了眼睛抓狂般地抱住了頭，天哪，520號！

“你殺了我的小黑鷹，所以我要讓他們都陪葬。”

“不，不！”程若秋跳了起來，“那只是一頭馬而已！而且那馬是我殺的！你不能因此就要殺了那麼多的無辜的人！”

“你敢再說它只是一頭馬，我立即就掐死你。”侄子突然瞪起眼睛，連惡魔都會被他嚇的退避三舍。

程若秋異常的激動，搖晃著程凜額雙肩，“程凜，你這是在折磨我嗎，故意讓我愧疚不安？我們體內都留著程家的血液，為什麼我總是無法理解你呢？從小到大……”

“從小到大，哈哈，從小到大你只是把我當成異類，從來也沒想過去來理解我。”

“對不起，”程若秋未自己的疏忽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殺掉你的愛馬的，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如果你真的要殺他們，那就先踏著我的屍體去吧。”

侄子繃緊的臉送了松，低沉地笑了幾聲，樓主了他的腰，“不，我不會殺你的。我的小黑鷹沒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小黑鷹，我也不會再讓你去盎格魯身邊做什麼間諜了，也不會再把你送進底層奴隸營。你知道嗎？祖父給你留下了十分之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