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羅伯特形色匆忙的出現,他強作鎮定地將馬場上所有的奴僕驅趕到一起,並派了侍衛們監視。隨後槍殺了幾匹不受控制的小母馬。
在砰砰幾聲清脆的槍聲之後,馬場由剛剛的喧鬧不已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之中。
羅伯特走到小黑鷹旁邊,確認它已經死亡之後,陰著臉來到了程若秋的旁邊。
程若秋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咬牙等著羅伯特的痛罵痛打或者慘無人道的折磨。他閉著眼,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
可沒想到羅伯特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下,整個前胸都貼到了草地上,態度極為恭敬卑微,“程先生,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們!”
程若秋做夢都沒想到羅伯特居然跪下來求他,他實話實說,“馬是我殺的,你們把我交出去,我想你們少爺是不會遷怒到你們的吧。”
“先生,您說的話恐怕連您自己都不相信吧!”羅伯特緩緩抬起頭,直視著程若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低聲說道,“三年前,一名馬奴把小黑鷹的尾巴剪出了血,在場的所有僕人都被活埋。”
“什麼?”程若秋咬破了嘴唇,“這,太殘忍了……”
“這一次,恐怕少爺會血洗整個莊園了。六年前,小黑鷹曾經在大火中救過少爺的命,所以少爺把它當成至親來看待的。”羅伯特垂下頭,輕聲道,“您一定覺得少爺很神經病吧?少爺其實並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樣。我這麼說您可能不信,但事實上正是如此。少爺用孤傲掩飾自己的孤獨,用殘暴掩飾自己的寂寞,用小黑鷹來填補空缺的心靈。您該知道少爺父母早亡,只有您和老主人兩位親人,老主人常年昏迷,您又不在他身邊。小黑鷹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匹馬,也是他傾訴的物件。”
“羅伯特,我沒想要殺了它,我現在也很後悔……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讓它復活啊。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彌補我的過錯,我一定會做的。”程若秋抖了抖身子,抓住了羅伯特的手。所有的奴隸如果都因為自己而被處死,他將會一生內疚。他默默撕碎了逃跑的念頭,小心地藏起對戀人的思念。
“程先生,只要您的一句話就能舊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一句話?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了嗎?”程若秋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容易啊。
羅伯特指了指他手上戴的鋼圈,“521,5…2…1……少爺表面上毫不在乎,其實他期盼您過來好久了,連讓您住的地方都是他的情人住的地方……”
“嗯,好了羅伯特,你不用在為我們叔侄之間的感情費心了。倒是要我說哪句話?”程若秋打斷了羅伯特,他不想聽到侄子的這些訊息,不想對可惡的侄子產生同情。
“很簡單啊,已經刻在你的鋼圈上了。”羅伯特再一次恭敬的趴倒在草地上,“請您把您的一切都交給少爺吧,誠心誠意地對待他,我想少爺就不會再這麼爆佞了,莊園也會恢復以往的寧靜和和諧。”
程若秋皺緊了眉,他快要被羅伯特給憋死了,問了半天他也不知道羅伯特到底要自己對侄子說什麼,而且這樣黑暗的莊園根本就不該存在!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非常抱歉地對羅伯特說道,“我會像他解釋這些與你們無關,但是把自己交給他之類的……恕我辦不到。”
羅伯特用頭顱使勁捶著地,帶著哭腔的喊道,“您不這麼做我們都會被殉葬……求求您了,對少爺說您愛他吧!”
“你,你越說越荒謬了……哎啊,別拽我,羅伯特,鬆開我的腳!我不會說的!”
“噢,求您了!嗚……”
“鬆開啊,你太荒謬了,我敢保證我真的這麼說了,程凜他會嚇死的!……你把我綁起來交給他更實際些……”
“不,少爺會心花怒放的,小黑鷹比不上你的……”
“羅伯特先生,我也求您了,不要再來耍我了,請鬆開手吧,我的腳被您掐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在這兩人爭執糾纏的時候,一架橄欖球狀的飛行器懸在了跑馬場的上空。那是浮動在莊園上空的飛艇,飛行速度比麻雀快不了多少,體積龐大,行動遲緩,但是非常平穩,侄子為了療養今天剛剛搬到飛艇上去。
龐大的飛艇懸在離地面五十米的高度,雙肩纏著繃帶的侄子鬆散地披了件棕紅色的外套從雲梯上匆匆爬了下來。
程凜的出現把整個莊園推向寂靜的高/潮,沒人敢說話,甚至不敢喘氣,發抖的奴隸互相依偎著以防倒下去。飛走的鳥兒們在遠處盤旋不敢靠近,微風吹起來小黑鷹黝黑的皮毛。
程若秋和羅伯特也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