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色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的決絕,終於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來峙山時,他們沒有選擇以水路。那是因為這小河只通往京城的附近,而且還是逆流,速度不會快。而且,這小河太窄,無法運上百人的船隻。
沒想到,如今小可愛的宮中出事,倒是在這節骨眼上幫上忙了。
於是,鳳冥夜便來了,他帶著風隱,靜靜的立在這船艙之內。明明他的身體已經累極了,明明他的精神已經快到極限了。但那妖嬈的俊顏,是一片無法違逆的霸絕,狹長的鳳眸璀璨至極。他要去追她,哪怕知道時間不夠,哪怕知道那機率只是萬分之一。
他要去,絕對要去!
鳳冥夜絕塵而去,只留下鳳冥絕、兩個小娃娃和夜月國皇室的六大長老、一大幫子的援軍們,孤零零的留在了峙山之上。而那雷霆出擊、救人於最關鍵時刻的六位長老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這般的為皇上,這般的為王的霸業著想。可是,王還是去了,毫不猶豫的去了。哪怕是一身的傷痕,一身的疲累。哪怕明明知道不可能追的回,明明知道時間根本就來不及了。
他還是,就這麼義無反顧的去了。王沒有看他們,一眼都沒有。
沒有責備,沒有發怒,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一切都比不上追那個女人的心,一切都比不上王對那個女人的在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還是這樣?難道,那個女人就應該是王一生的劫數麼?為什麼王要那般的在乎一個女人?六人立在呼嘯著山風的山頂之上,冷漠無情的臉龐上,都是一抹淡淡的無法言喻的苦。
“你們還不知道錯在哪兒嗎?”
鳳冥絕見祀、宮、商、角、徵、羽等六位長老的臉龐上,皆是一抹挫敗,一抹迷茫。轉頭,由著山頂向著山下望去,他掀起薄唇,低低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鳳冥絕的身邊,鳳燁兒就那麼冷冷酷酷的立著,那像極了鳳冥夜的小臉無一絲的表情。望向那六大長老的神色是千分的討厭、萬分的不爽。而鳳緋兒依舊暈厥著,安靜的躺在鳳冥絕的懷中呼呼大睡著,平和的睡顏可愛極了。
而那六個始作俑者,六個忠心為主的傢伙,臉上依舊是茫然和挫敗,他們不明白為何王還是這般的對那個女人。明明,那個女人是禍水,會是霸絕天下的王唯一的軟肋…
“若是一個男人,成就一世霸業必須要犧牲自己的女人。那這個男人,真的有逐鹿天下的資本嗎?你們說,成就我夜月國的霸業就一定要大哥無愛無情成為一個只會掠奪的人?!那樣的大哥和機器有什麼差別?你們難道忘了,大哥他成為天下霸主之前,先是一個正常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你們怎麼能這般的對他?”
鳳冥絕的聲音很低,說話的語速很緩慢。然而,每個字每個音,卻都是那般的沉重。呵呵,為了他們心中的那一個還未出現的憂慮,就這般的算計…他們還真是…
六人聽了這話,心神俱是一顫。
似乎,他們已經忘了很久了。他們的王,是一個正常的人。王一直是那般的強,似乎一切的困難在他眼前都不算什麼。而他們更忘了: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守護不住,又如何成為守天下的一代霸主?
原本都是挫敗而無奈的臉龐,終於都一個兩個緩緩的低了下去。
“到了這時候,你們應該明白該怎麼樣將功贖罪。本王要回宮,就不在這裡奉陪了。”
淡淡的看了這些人一眼,身在深宮,心繫鬥爭的人們呵!總會在不經意之間就忽略最根本、最簡單的東西。鳳冥夜揚起薄唇,輕飄飄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便大步的向著自己的坐騎而去了。
呵,失去了小可愛的大哥還完整嗎?這些愚忠的人呵,這是在大哥的心上,生生的挖出一個洞來呵!
“一群白痴,媽咪要是有事,我以後決不饒他們。”
鳳燁也跟在了鳳冥絕的身後,冷冷酷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瀟灑無比的揚長而去。
六人聞言,低的不能再低的頭驀地又揚了起來。眸中明亮,似乎是有著火光在跳躍。
····
小船之上,鳳冥夜一人一馬,卓然而立。
順流而行,果然速度快上了一些。行至半路,忽而聽到空中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鷹嘯聲。
鷹兒?
鳳冥夜那狹長的鳳眸一亮,這一隻卻不是開始那一隻,而是留在宮中那隻雌鷹。它如今出來了,難道是宮中的訊息?
薄唇吐出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