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萬施工大軍進駐了這裡之後,人們才發現那裡簡直是一個人間地獄:參天的密林中毒蟲遍佈,令人難以容忍,炎熱的天氣使可怕的疫病快速蔓延,奪走了大批工人和技術人員的生命。在加通水閘附近的希望之山上,林立的墓碑令人不寒而慄。
而比炎熱氣候和惡劣環境更可怕的是人為的失誤,起初,疏忽大意,被蘇伊士運河的成功迷住了雙眼的雷賽布。照搬蘇伊士運河的經驗,認為可以利用巴拿馬地峽眾多的湖泊修建一條海平式運河。誰知施工四年之後,傲慢的法國人才發現巴拿馬地峽臨太平洋一端的海面,要比加勒比海一端低出24厘米,漲潮之後更是相差5、6米之巨,根本無法修建海平式運河,這個過遲的發現給法國洋際運河公司以致命的打擊。
當然,那時最令雷賽布煩心的還是美國人的拆臺。運河的設計走向與美國人經營的巴拿馬鐵路平行。這主要是為了便於運輸物資,但美國人根本不予配合。這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巴拿馬運河對老美的戰略和經濟利益有多麼巨大。他們排斥法國人的心就有多麼強烈。
所以,當初老美獨立戰爭的時候,法國人為美國背書,欠了一屁股的債,還成為了引發法國大革命的導火索,那真都是白瞎了。
美國鐵路部門對運河物資的配送百般設障。消極對待,最後逼得法國運河公司不得不以2550萬美元的天價買下這條僅值750萬美元的鐵路,但留用的美國員工繼續搗亂,破壞怠工,致使這條鐵路根本無法正常運營。
最後。法國運河公司在經營管理上也出現了問題,以雷賽布為首的高管層在工程難以為繼的情況下,卻利令智昏的大肆侵吞起公開發行的運河股票資金;為掩蓋真相,還繼續增發債券,公司動用大筆金錢賄賂官員,法國政府先後有多名部長級高官和一百三四十位議員接受了賄賂。但紙包不住火,在1889年,法國運河公司山窮水盡,不得不宣告破產,雷賽布本人也上了法庭。
巴拿馬運河開鑿的失敗讓法國付出了20億法朗的代價,許多法國投資人血本無歸,釀成了著名的“巴拿馬醜聞”,雷賽布也因此面臨著5年的牢獄之災。雖然1893年最高法院因“老邁”裁決他無罪,但雷賽布聲名掃地,深受打擊,不久去世。
1894年9月,為了收拾這個爛攤子,法國政府牽頭另組了一家公司,接手運河工程,決定將原來的海平式運河改成水閘提升式運河,這個設想是對頭的。但是由於雷賽布的工程僅完成了三分之一,預算還超出原計劃投資資金的一倍以上,剩下的三分之二又是最艱難的地段,而距離原定的竣工日期只有6年了。法國根本無法按期交工。
特別是隨著中國史稱的第一次東西大戰,外國稱為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法國政府的資金嘩啦啦的流向了俄羅斯和美國,巴拿馬運河建造工程近乎停擺。
直到今年年初,法方不得不請求哥倫比亞政府將工期寬限至1912年10月,為此法國願意支付2000萬法郎作為補償。3月裡,哥倫比亞政府派代表尼科拉斯。埃斯格拉來到巴黎,哥方充分體諒法方的困難,提出只要補償500萬法郎即可。讓法國人就以比較有利的條件得到了延期4年竣工的權力。但即使如此,眼下法方完成巴拿馬運河仍然是杳然無期。
去年華盛頓談判的時候,劉暹眼睛就盯向了巴拿馬運河。他對談判代表何青指示:中國必須把巴拿馬運河控制在自己手中,決不能放棄這種控制而將運河交給任何一個歐洲國家!
但是這遭到了英法的堅定拒絕。
劉暹一點也沒準備放棄將巴拿馬運河拿到手的打算。可他清楚這件事有多麼的困難。法國的經濟成果非常燦爛。之前的那場戰爭頂多讓法國人棘手兩年,不可能真正的絆住高盧公雞的腳步。
而且法蘭西背後還有英國人的身影,甚至是德國、奧匈和義大利、西班牙的身影,他們的背後有著整個歐洲。白人丟失了北美,可不想接著丟掉南美。巴拿馬運河對於歐洲的經濟和戰略意義有限,但對於佔據了半個北美的中國來說。比之馬六甲海峽的利益和意義更甚。
中國現在就面臨著原時空老美的糾結。溝通北美的東西兩岸是組織起北美海上防禦,是組織起整個中屬北美土地的整體防禦戰至關重要的一點。它關乎著中屬北美地區究竟是一個整體,還是東西兩大塊的決定權。中國在美洲必須擁有一條運河的!
歷史上美國人是怎麼把巴拿馬運河從高盧公雞手中奪走的過程,劉暹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美國人先結局了英國人,然後又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