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漢中府治下,除了城固、府城兩地,其餘的地方有能黨組住太平軍兵鋒的嗎?
劉暹實在找不出來,也想不出來太平軍殺不進關中的藉口。
必須想個法子將局勢扭轉!
劉暹需要在這場大戰中露出自己的光芒,而這光芒,光憑火燒太平軍西大營是不夠的。他要成為力挽狂瀾的主角——
“什麼?”李楹大驚失色,臉都泛起白,人更是一下子蹦起尺高。“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腦袋搖的想撥楞鼓,李楹此刻那裡還有自己往日的鎮定和城府。
“大人,我有把握,有把握!”劉暹手指著鳳縣的位置,肯定之極的說。“陳鏜亦是刀客,與我往日有相交之義。我有絕對把握說服他!再聯絡上鳳縣山上的幾道綹子,就有了數百敢戰人馬,關鍵時刻插髮匪背後一刀,足可使鳳縣保全!”
劉暹幾日來思來複去想出的妙招竟然是自己偷偷潛去鳳縣,籠絡昔日綠林道上的朋友,在外與太平軍偏師身上著手。打擊太平軍的外伸機動力量,絆住陳得才的馬腳。
李楹當然不同意。城固能守得住,完全靠的是劉暹軍,劉暹軍的支柱又完全是劉暹。在現在局面之下劉暹要潛出城去,城固的風險要有多大啊!?
但最終他還是被劉暹說服。“大人,鳳縣必須保全。否則髮匪與甘陝暴徒聯絡一體,西北恐將色變啊!”
真神教暴徒人數眾多,凝聚力強,但不善於攻城。起事半年多來,所破城池不過十數,大半還是靠城內內應發力才得已拿下。但太平軍就不一樣了,除非是重兵把守的縣城,比如城固,否則的話陳得才有硬吃任何一座縣級城池的能力。
太平軍與真神教合流,威力絕對遠超一家一等於二。
劉暹沒從官場得失上給李楹說,太平軍真要是跟真神教暴徒合流,漢中府城內的那一班文武絕對要受到北京的重處,李楹卻能得一份獎勵藉機上位,劉暹也可以,但所得不多。劉暹不動,坐看局勢惡變,那是對李楹還有他自己有利。
他是從大局上著手來給李楹分析的。如果太平真神合流,對清廷的危害會有多大。西北色變,新疆青海不穩,半個西中國都不在清廷的掌控下了。
李楹同意了劉暹的冒險。他對於清廷的忠誠還是很高的。而且在說話當中,劉暹直接將自己的行動跟整個西北大勢隱隱鉤掛來,李楹卻又是決定與否的‘至高’存在,瞬間裡一股使命感一股大無畏大犧牲精神就灌滿了李楹的胸膛還腦海!
就是懷著這種犧牲奉獻精神,李楹果斷同意了。還為此發出了自己自擔任漢中同知以來的第一份正式文書,給鳳縣的。為劉暹按上了一頂“監鳳縣軍事”的大帽。
當夜,城固北門開啟了一道小縫,劉暹帶著張忠奎和四名親衛打馬出了城門。沿途路上劉暹自然是跟長了雙夜加千里視眼一樣,帶著張忠奎五人見縫插針,順順利利的摸出了太平軍重重營壘的包圍。
城固距離鳳縣有小三百里,途中單大的河流就要經過文水、褒水、紫金河、車道河四條,山頭多的更是不計其數,還要躲避太平軍散居鄉野的小股部隊,六人策馬,足足四天時間才到了武都山。
武都山只是鳳縣東面好大一片山區的概稱,劉暹真真要尋的是其中的南山,穿林豹子陳鏜老窩就在那南山青崖下。
青崖東溝、青崖西溝、石門子、陳家坪、徐家溝,青崖周邊五個村寨都算是他的根據地。
與城固的劉暹不同,陳鏜這支刀客武裝土匪的性質要更濃厚一些。這也是沒辦法,鳳縣前面就是寶雞,連雲棧道沿途五百里,大小驛站十餘處,巡檢司更有**個,綠營在兩地駐紮的都有上千兵,把這條聯絡關中與陝南、四川的官驛大道看進了眼子裡了。劉暹雖然是在漢中府城邊兒上,討生活也比陳鏜容易多了,陳鏜不把自己手中的刀子磨得更快一點怎麼能行!
陳鏜有一百五六的老人,由他出面聯絡這鳳縣山野中的綠林好漢,至少能湊來五百人。
“五哥,興安、定遠的刀客都投了長毛,洋縣、西鄉也有人投,這陳鏜要是也投了長毛,咱們這不是自投虎口嗎?”
張忠奎再一次叫起了這老話,一路上他都說的有十七八遍了。
第四十四章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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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陳家大宅。
堂屋裡一片寂靜,一雙雙目光噴火一樣熱烈的看著陳鏜手中的一捏告身,這是一個綠營把總,兩個外委千總,兩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