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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日夜不停的炮擊嚴重打擊了守城征伐軍計程車氣和意念,雖然征伐軍的炮擊也在不停地還擊著。

張忠奎這五天來就沒睡過一場好覺。現在他頭髮凌亂,面色暗青,兩眼佈滿血絲,只是精神還一直亢奮。

掃視了一眼完全凌亂的指揮室,張忠奎如一頭受傷的雄獅一樣散發著渾身的怒氣。俄軍的炮火很強大,但更重要的是它們的射程很遠,比城內征伐軍手裡的那批火炮的射程更遠。“立刻轉移,我們都到地下室去。”

城外的俄軍。

連日的炮擊配合著一次次步兵的衝擊,五天下來卻是除了佔領了一小片前沿陣地外,根本收穫不大。

如果不是俄軍現下的這批火炮有一部分是最新式的後膛鋼炮,最低射程都在3000米之上,完全能越過喀什老城外頭的防禦陣地,直接將炮彈下到城市頭上,俄軍眼下都還摸不到城牆邊呢。

後膛鋼炮射程遠,射速快,炮彈爆炸也威力大,這幾天確實是炸得城內征伐軍灰頭土臉。但是光憑這個,是拿不下喀什老城的。張忠奎固然是感覺到局勢緊張,也深知自己兵力不足,但俄軍真要啃下喀什,就是守軍無一援兵的情況下,也非待大出血一次不可。並且還需要一定量的時間。

眼下張忠奎已經傳命從南疆各地正著丁勇了。這些人一個月只能拿一兩銀子,可誰要能砍掉一個俄國人的人頭,那就是五兩平庫銀到手。且死亡或傷殘了,撫卹標準也等同於驃騎營。對比阿古柏的軍隊待遇,這已經是難得的豐厚了。

這些南疆土著或是拿著老舊火槍,或是直接舉起弓箭、彎刀以及斧頭,成為征伐軍各陣地守兵的一份子。他們沒有驃騎營的驍勇和無畏,沒有徵伐軍的紀律和勇敢,只要一出現一定量的傷亡他們就會轉身逃走,但是這批人有一定的肉搏能力,跟著部隊打打順風仗,對守衛喀什老城的征伐軍來說也是不小的幫助。

也正是因為在一塊塊的陣地爭奪戰中受阻,俄軍才更加兇猛的向著喀什老城傾瀉著炮彈。只是現今的炮兵剛剛脫離目測自瞄打擊的時代,炮擊精確的手段還很奇缺,雖然俄軍手中有整個喀什老城阿古柏時代的防禦佈置地圖,炮彈落腳處也一樣差距頗大,炮擊城市的實際效果並不理想,還有待改進。

“啪啪啪…………”槍聲如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亂響。胸牆與坑道間,征伐軍與俄軍士兵的子彈瓢潑一樣打向對方。

“烏拉——”

“烏拉——”

“衝啊——”

“衝啊——殺——”

城外的陣地,每一場激烈的交鋒到最後都會以白刃戰的方式結束。不是征伐軍被迫後退,就是俄軍被全殲或是落荒而逃。

白亮亮的刺刀穿插在血肉間,鮮血淋淋的灑在土地上。

“向大人報告,喀什需要援軍——”每日的炮擊與白刃拼殺進行到半個月後,張忠奎真的急了。之後,一封接著一封的救援就送到了劉暹手裡。

……

北疆,冬日早早就升到了半空中,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庫隴奎山西南,兩千多征伐軍騎兵的駐地。

劉暹、魏明、宋祚先幾個正在窩棚裡圍著爐火烤火聊天,門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喧譁聲。

“我要見劉軍門。我要見劉軍門……”來人說話速度極快,可口音怪異,不認真聽都聽不明白他是說了什麼。很明顯這是個土著。

“誰啊這是?這麼沒規矩?”宋祚先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門口,一個土著人兩手握著警衛士兵交叉在他面前的火槍,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貴族打扮的人。兩人都是戎裝打扮,臉上、身上沾著血跡,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

宋祚先臉色一變,後面跟過來的魏明也臉色瞬間峻然。警衛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魏明、宋祚先卻是認得,尤其是那個土著貴族。

——艾哈買提。

他是伊斯哈克的親衛隊長。

隨著伊犁戰事的僵持,劉暹也鬆緩了對伊斯哈克的桎梏,伊斯哈克從阿克蘇抽掉了三百多精銳到了伊犁,組成了一支小型馬隊。

“宋大人,魏將軍……”艾哈買提眼尖,先就看到了宋祚先,然後就是魏明。

第二百一十七章俄國人不會輕易上當的

地上的積雪有一尺厚,天空已經晴朗數日,但氣溫滴水凝冰,外面的白雪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這就是北疆。冬季普遍氣溫低於零下十度的地界,比之青海冬季的寒冷也絲毫不遜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