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您這是在發怒嗎?
謝苗諾夫斯基在看到火箭彈爆炸後,整個人就已經懵了。因為他看到了火箭彈爆炸的地點。他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過久厲戰陣的謝苗諾夫斯基上校到底還是執行了自己作為軍官的最基本要素——指揮部隊。而不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不管前方有什麼,謝苗諾夫斯基都明白——想要活命,就只有繼續向前衝出一條生路來,這樣才會有一線生機。而不是調轉馬頭往回跑。於是他對著身後驚亂的哥薩克騎兵大聲叫喊。“弟兄們。上帝保佑我們!想活命的,跟我衝——”說完就帶頭繼續向著前方征伐軍遁去的方向疾速追去。
雪龍騰雲駕霧,呼嘯著聲勢凌厲地向山下衝去,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它吞噬殆盡。即使是鬱鬱蔥蔥的森林遇到雪龍,也會像理髮的推子推過人的頭頂一樣,一掃而光。
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哥薩克騎兵在竭盡全力的狂奔中,被從左右兩邊齊齊‘殺’下的雪龍滾滾吞噬。
這時的天地間沒有慘叫,沒有馬嘶。只有雪龍隆隆的怒吼。
……
過了多長時間?是一刻鐘,還是兩刻鐘?
轟隆的巨響終於停止了。慢慢的漫天嘣飛的雪沫也平靜了。山谷中一片雪白!
除了幾支斷裂的樹枝伸出雪面,整個山谷已經被一片雪白所覆蓋,一絲的雜色都沒有,更沒有一個活物。
打掃戰場是不用想了。劉暹看了下虛擬地圖,調轉馬頭逃出山谷的少許哥薩克騎兵,已經在之前他佈置下的伏兵的絞殺下,覆沒在即。同時從山谷另一頭奔出的馬隊主力,一部分留下料理山谷裡零星逃出的哥薩克,大部分隊伍已經從山頭側面向著來處奔去了。
這些都是劉暹事先做好的吩咐。奔出山谷的主力立刻回兵,幫助伏兵清剿從山谷口逃脫的哥薩克。
到了第二天,除了零星的少數哥薩克騎兵僥倖躲過征伐軍的清剿。考夫曼報之以厚望的兩團哥薩克騎兵,就全軍覆沒在了庫隴奎山下。
北疆伊犁的戰事本來已經打到了僵持的地步,兩邊都固城以守,兩邊的步軍力量根本就啃不動自己的對手。但是庫隴奎山之戰的結束,卻給北疆戰事掀開了新的一頁。
劉暹不再繞著去阿拉木圖了,他迅速收拾兵力返回到了頭勒克,做了一定修正之後,率一千五百騎兵直接貼著考夫曼固守的契利克鎮,大模大樣的向著俄軍的背後挺進。
征伐軍在庫隴奎山一戰的損失也是不小的。
考夫曼心急如火,卻根本奈何不了劉暹的殺入。兩個哥薩克團的全軍覆沒,讓北疆戰局有了根本性的顛覆。他手中已經沒力量再抵抗劉暹的突進。
或許靠著一千五百騎兵,劉暹殺不進阿拉木圖。但是整個七河州,除了阿拉木圖外,將再無一座城鎮能頂得住一千五百騎兵的進攻。
大清同治八年的12月,對於俄羅斯在七河州的所有官員和軍人來說都是極為尷尬和恐懼的。
圖爾根、卡拉格爾兩座城鎮的丟失,不僅使得考夫曼屯兵的契利克鎮後路被斷絕,也讓俄羅斯在七河州之地的威信大跌。特別是其中的卡拉格爾,這是一座城市,有一千多居民,其中三四百人還是斯拉夫人。它是俄國人這些年在七河州境內用心經營的少數幾座城市之一。並且今年的夏天時候,俄國人才在這裡開設了市政廳。
但現在卻被大清國的軍隊給席捲攻陷,讓人震驚莫名。
聞知卡拉格爾陷落後,七河州西部的塔爾加爾、沙圖、庫爾莫等五六座城鎮一時為之失聲。人心惶惶,許多人,特別是在當地作威作福,擁有一定特權的斯拉夫人,都不顧大雪鋪地,氣溫低寒的,向著阿拉木圖湧去。而當地空虛的兵力也讓許多人對戰爭失去了信心。
並且作為契利克鎮的後勤供給地,兩城鎮被破,囤積在城內的大量糧草、牲畜、車輛、火藥、軍需也全都落入了劉暹的手中。
除了牲畜和一定量的車輛,上面裝滿了軍火和收集來的財貨,其餘的東西劉暹就只能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連城鎮都給燒了。
劉暹是很清楚北京方面的節操的,中俄新疆之戰即使眼下是自己人佔據著上風的,北京那邊賠款割地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他根本就沒奢望滿清能趁著戰場上的一點上風機會,把先前西北割讓出去的大片土地給要回來一點。
12月14日,劉暹帶著隊伍殺到了沙圖。
這裡是七河州少有的產糧重鎮,土地平坦肥沃,靠近水源。居民雖然不多,卻已經開闢除了小兩萬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