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官場就是這樣!
吳棠跟魁玉明知道戰報有假,發往北京的時候也依舊只‘錦上添花’,沒有實話實說捅婁子的。而且大清朝真的也需要一兩個這樣的戰報提提精神!
那劉暹自從起兵以來,真的是勢若破竹,所向披靡。廣東全境現在都落入了秦軍手裡,巡撫張兆棟逃入了江西,提督劉松山率殘兵退到了福建。廣西也只剩下西部幾個地方還沒拿下,雲貴總督劉長佑組織的反擊兵力,張樹聲、劉士奇、周盛波雖都是大將,卻也仗打的不好看,已經完全處於劣勢了。這訊息北京不知道,川中就能很清楚。
而此時的四九城,滿朝文武、八旗貴胄、皇城根腳的老百姓,議論的話題,卻已經從西南大戰轉移到了東南剛剛送到的一個聯名奏摺上了。
福州將軍岐元,杭州將軍希元,在大清的官場上這兩位存在感很低的人聯名向北京送了一個奏摺——請奏朝廷迅速將福州、杭州滿城的老弱婦孺接過江去。
奏章中說,地方駐防八旗兵享受國恩二百餘年,職責在身。自然原為大清朝肝腦塗地,可是軍旅上下實在擔心家人的安危。請奏朝廷將所有八旗兵家眷家屬接過長江。妥善安置!
這話說著好聽,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託付家小給朝廷。要拼死一戰的。可事實上誰不知道,這分明就是這倆貨信不過左今亮,信不過楚軍,這是要跑的節奏!
如果從大勢大局上講,朝廷絕對要重處岐元、希元兩人。這太丟‘我大清’的臉面和士氣了。但偏偏有人認為,事到如今需要面對現實,秦軍不管今後會如何,現在的確是犀利無比,朝廷國本不能無謂丟失。的確得做兩手準備!
反正這奏摺是狠狠地讓八旗,讓‘我大清’沒臉了一下。
……
“向發遣人來報,廣東新兵營一共招收新兵一萬兩千人。收編各地民團、鄉勇一萬五千餘人,解放俘虜八千三百人。那些綠營、練軍、督標被俘清軍部分,但凡是漢人,幾乎一招就降。”
“廣西新兵營招收新兵三萬一千人,阮朝派來的五千新兵已經編列其中,這些人都有很好的底子,只要經過一個月的作訓。就能拉上戰場。”
“最遲明年的三月份,廣西就可出兩個整編旅的兵力,分別對貴州、湖南發起攻勢。”
“我軍水師已經在兩江海面出現,杭州、寧波、定海、上海。全都開始戒嚴。洋人就此已經向我方提出抗議,要求我軍在軍事行動的時候不得損害他們在華的利益。英國香港的艦隊一部分已經開到了上海。”
“李學鳴、伍金柱兩日前已經攻下了江西的贛州,劉秉璋手下嫡系淮軍約三千人被奸。其中兩千人被俘。李士恩部正進軍寧都,宋祚先團【騎兵團】已經攻向了吉安。劉秉璋手下還剩的兵力大約還有四千餘人。連上張兆棟、王得勝的殘兵,不足七千……”
“不過現在一個問題是。我方控制區內的大量百姓還都留著辮子。尤其是有著偽清功名的那些秀才、舉人,這些人在地方有著很強的影響力。他們拒絕剪辮子,百姓很受影響。
總體講海南、臺灣已經有八成的男丁剪了辮子,廣西有七成,廣東最多一半。尤其是我們剛剛拿下的韶州和佛岡,大量計程車紳還都留著辮子。”
“兩廣軍政府組織的文藝團,以說書、戲劇的形式講述漢唐、宋明風華,講述滿清入關之血債,效果很好,能打動眾多的普通老百姓,但對士紳文人效果不大。而且文藝團數量有限,推展開來,太耗時間……”
花園裡,劉暹正在緩緩散步,丁振鐸在一旁向他彙報著最新的軍情,最後把話頭一轉,引到了辮子問題上。
對於辮子這個問題,丁振鐸一直以來都是持強硬態度。對劉暹有些放任的做法很不滿意。在劉暹的周邊還有幾個侍從,以及一群挎刀配槍的侍衛。
所有的人都是漢服,侍衛們一身大紅,丁振鐸等人一身大黑。只有劉暹的衣服是淡青色的。
紅武黑文,這是秦軍起兵後定下的官服制度,襲漢時。
“我軍進廣州也有一個月了吧!”
“明天正好一個月!”
“那就發個通告,說愈時一月仍不剪辮者,必屬心懷偽清之輩也,本該懲處。但我心有善意,不願於民間妄動刀兵,然也不可不罰。即日起,就不剪辮者之家,賦稅加倍,子弟一律不準科考入仕。”
“還有,在那些新附的地方頒佈一條命令。一根辮子換一斤大米!”
……
福州城裡。
“韶關、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