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不可得勝。
這朝廷裡焦急的日夜難眠的人可不止西太后一人。
慈禧又被恭親王拿這話來堵了。東暖閣裡一片寂靜。養心殿外更是鴉雀無聲,太監宮女們小心翼翼的走路,輕聲慢語的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裡頭的西太后,一頓亂棒齊下。就得去追隨大行皇帝陛下了。
片刻之後,一個小軍機走到東暖閣外。小聲喊道:“稟報太后,剛才英國公使威妥瑪使人送來訊息,說是香港方面,三日前我大清西南官軍一部和叛軍在鎮安接上了火,戰況激烈。”
東暖閣裡沉靜的氣氛立刻被打破了。就跟火星落進了油鍋,熊熊的烈焰在燃燒。就是慈禧自己,瞬間裡也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鎮安,西南官軍,那不就是張樹聲、劉士奇、周盛波的淮軍麼。
打得贏打不贏?
醇親王的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明淅淅的一層汗。
“太后,以臣弟之間,就先跟英法俄三國談著,能壓下一點是一點。特別是俄國人,伊犁河谷斷不能給他,可以換做別的地方。
我們一邊跟他們談,一邊等著西南的戰報。如果得勝,一切好說。如果再敗,六哥,我看也別再僵著了。這洋人再狠也要不了我大清的江山,劉暹賊子可是要掘斷我們的根啊!”
醇親王的這番和水泥的‘肺腑之言’,為西太后與恭親王之爭,畫下了一個暫時的句號。一切就都等著西南戰報送來了!
……
秦淮兩軍在鎮安府的交鋒都是依靠著右江而來的。秦軍從南江沿江西進,輕取隆安、果化,與淮軍劉士奇部相逢於上林。
右江以南的都結、結安、結倫等地,兩軍都是看也不看。別當廣西十萬大山是說笑的,那些地方真的望山跑死馬,再多的人撒進去,也會立刻變成一個個獨立的小分隊。依靠現今的通訊條件,想要立刻迅捷的聯絡集結部隊,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不管是秦軍,還是對面的淮軍,都根本不看那些地方。眼睛只盯著右江這條運輸命脈。
兩軍的彈藥、糧食、軍需物資,可都賴於這條右江溝通前後了。
上林縣城位於右江的右岸,城牆不到丈高,邊長不及一里,放在江南江北,這隻能算是一個大鎮。
秦軍的速度更快一點,因為周軍手心裡有刑昌帶領的一個騎兵團。所以秦軍搶先一步佔領了上林縣城。來晚一步的劉士奇卻也並不吃什麼虧。上林縣城這一塊地兒是此段右江河谷最寬闊的地方,且沒有垮到江左,難受易攻。如果真的佈置防禦或進攻的話,前後的沿江村落更加適合。
劉士奇的大營停在距離上林縣城十五里的拉骨灘,而他的前頭部隊則進到距離縣城只有兩裡的那效。
劉士奇是淮軍宿將,其部奇字營或許不是淮軍中數在頭列的大營頭,但絕對是淮軍中的最精銳的部隊之一。跟劉銘傳一樣,奇字營是淮軍當中最早一批近代化武備的營頭,是淮軍當中最早組建炮隊的營頭,更是最敢打硬仗的部隊之一。
因為劉士奇來自湖南鳳凰,其家鄉子弟兵就是明清以來湖南最能出強兵的鎮竿鎮!雖然近代槍炮的普及化已經讓鎮竿失去了往日的威名,但是士兵能吃苦,不畏死,在這個時候的中國,那就是一等一的精銳。
“轟轟轟……”
奇字營的炮兵再次將炮彈傾瀉到了江對岸。戰場上,狡猾老練的奇字營炮兵軍官吸取了那效一戰的經驗,採用炮擊一輪就轉換陣地的戰法,避免被秦軍同行估算出放列陣地,招致報復性打擊。所以這一陣炮擊只是解江對岸淮軍陣地的一時之急,而不是永久性將麻煩解決!
劉士群手心裡的望遠鏡都握出汗來。‘鎮竿’這個長久以來都橫在他心頭的驕傲和自傲,隨著額頭、身上不停滲出的汗水,彷彿也流失掉了一般。
秦軍很能打,真的能打。不是隻靠著炮火充足、炮兵優秀欺負人。
隨著炮擊威脅的暫時消除,秦軍的攻勢再度恢復起來。站在江對岸,劉士奇能清楚地看到向淮軍陣地進攻的秦軍槍口射出子彈後的火光,那點點光亮正在逐漸拉成一條弧形的戰線,弧線的最高階,距離淮軍陣地的前沿已經不遠了。
幾塊岩石對壘,再以原木、土砂鞏固,一個不錯的火力點豎立在秦軍的對面。只要不被大炮直接命中,這個火力點根本不受子彈、手榴彈,乃至於迫擊炮彈的威脅。而躲在其內的淮軍士兵槍口噴吐的火光,將秦軍進攻尖鋒直接壓制在了這麼個凹處裡。
身為中隊的尖刀班,進攻要此次打不出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