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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這件事在以後的兩天之內提交總理衙門?”
很出乎凱陽德的預料,很出乎威妥瑪、白羅呢等所有公使的預料。劉暹沒有暴跳如雷。怒氣沖天,他只是表情冷到平靜。
凱陽德挑了挑眉,沒有看到劉暹憤怒到跳起來的表情讓他感到有些遺憾。聳了聳肩說。“是的,尊敬的侯爵閣下。我準備明日就到貴國的總理衙門提起抗議。”
“侯爺。這洋鬼子要明個就去總理衙門提起抗議。”
劉暹神色表情平靜。他身邊跟著的翻譯們就不一樣了。一個個對凱陽德怒目而視,恨不得把人吃了的憤怒。偏偏又要壓抑住,不的爆發。這些翻譯們的神情讓沒看到劉暹憤怒的凱陽德略感欣慰,總算看到了一點讓自己內心爽快的表演。
“你告訴這個老毛子,明年我會自請戍衛新疆。當俄土第十次戰爭爆發的時候,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代價——”
“薩哈林島?那是庫頁島!”
凱陽德的表情瞬間變了。威妥瑪、白羅呢等在一旁看戲的駐華公使們,瞬間有露出驚訝的,有露出震驚的,也有露出衷心的微笑的。比如威妥瑪!
“諸位公使,劉某還有瑣事,就不奉陪了。就此告辭!”
把手一抱拳,劉暹轉身大步的就往外走。對身後的騷動瞧也不瞧!
“你,你……”凱陽德氣的都要暈過去了。最為一個小小的駐華公使,他本身根本就沒挑釁清帝國的權力,尤其是俄土戰爭即將再度爆發的節骨眼上。
他之所以辦這麼個晚會,之所以邀請來劉暹,那僅僅是要在劉暹身上找找自豪感,以此來刷一刷威妥瑪的面子。是的,他的矛頭最終指向是威妥瑪。只因為當日演習結束時,威妥瑪的那一番話。
如果今個劉暹在凱陽德面前暴跳如雷,兩邊只要撕破臉皮,凱陽德只能說是沒達到目的。可要是劉暹被嚇得膽怯了,賠禮道歉,那威妥瑪就顏面掃地了。
只是凱陽德萬萬沒想到,劉暹是針鋒相對,一點軟都不服。
“所有我大清子民,立刻跟我回家——”走到晚會大廳中央,劉暹半點顧及也沒有的大聲叫道。
很快一輛馬車從俄國公使館裡駛出來。周邊密密麻麻裹著幾十名親衛騎兵。安全防護這一點,劉暹是一百個用心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刺殺
“齋藤君萬望保重!”
北京城西,劉暹返回住處時的必經之路上。一條衚衕內的一個小院裡,五個滿臉嚴肅的人正在話別。氣氛充滿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和穆重。
“閣下放心。此番若有不濟,齋藤亦甘願為皇國大業獻身。”
說話人很年輕,似乎才二十出頭,五尺不到的身高,衣著打扮,完全的中式。
高橋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劉暹出門的確切行蹤,並且劉暹本身也不在他經營深厚的自家地盤裡。雖然已經準備了人手以‘才華’靠近劉暹的身邊,但行刺這一直接手段高橋也從沒願放棄。
做事情要看情況而定。先前他們組不具備行刺劉暹的實力和機會,那就只能以軟手段來。現在已經具備了,乾淨利落的送劉暹歸西,高橋一樣不負自己的重任。當然高橋心裡也清楚,這會很難真正幹掉劉暹。
這人出門身邊親衛環繞,人馬有數十之多。齋藤就算投擲出的炸彈能按時的爆炸,它能不能真的落在劉暹乘坐的馬車上,也是一個問題。或者炸彈好運的穿過了周邊的人馬,落到了馬車頂上,或是馬車的側面,能不能立刻爆炸也是一個問題。還有齋藤本人出問題的可能性,等等不一,行刺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高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盼望著這一聲爆炸,能讓北京城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能在滿清朝廷和劉暹之間劃下一道縫隙,如此就足夠了。
分裂清政府與秦軍的關係,使秦軍在清政府眼中變得越來越‘不穩定’。這是一個長時間的任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高橋從不奢望能一蹴而就。他只是要抓住每一個機會。
如今中國的政治環境下,劉暹在京遇刺。那引起的風波是無法估量的。
不要說可能會損失掉一個齋藤,就是十個齋藤,也是值得的。
所以說,在回住處的路上,劉暹做了一次土飛機。這真的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如果他乘坐的馬車不是那種內鑲鋼板,是特質型別的防彈馬車,他今天不死也會重傷。
捂著額頭破開的血口,鮮血隨著手指流下。手臂、腿骨上都是火辣辣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