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偷瞄四周,見有下人經過,立馬靠近假山裝作賞花湊近怒放的牡丹閉眼沉醉在花海馥郁芳香之中。
匆匆經過的下人不知是留意到我還是沒有,總之我沒有被任何人點名,所以繼續在光頭天花日下開展我的“驚喜你沒商量”行動。不急於直起腰桿,開始四下觀望假山下有沒有水塘或者坑地之類的阻礙物,確定除了環繞其周圍的錦簇花團外別無他物,我放下了心,直接上牆難,那就以這座貼著牆的假山為中轉站。
地理環境差不多打探完畢,我也不需要再晃來晃去免得橫生枝節,佯裝心情很好,滿面春風地回了府,也正好在門口撞見取材歸來的小茹。
“姑娘,您有事不必自己出門,儘管差小茹。”
“我就是屋裡悶得慌,出去透透氣。”將她引進屋內,順手帶上門,“對了,我剛才在院落附近散了散心,發現大白天的,這紀府怎麼沒幾個下人啊?”
“回姑娘,那是因為姑娘您、您現在住的是偏院——”看得出小茹吞吞吐吐,她是在照顧我的情緒,“這裡的人手配備得不多,而且現在正逢下人忙午飯的時間,所以您在外面看不到人晃悠。”
“恩——”其實我巴不得這裡被冷落得一個下人都別按插,“那是不是晚飯前下人多半忙晚飯,也很少人?”
點頭,她善意補充著:“下午忙完了打掃,有的下人還有其他事情,比如浣洗等等,所以忙了一天下來,晚飯後就回下人房歇息了。”
這下人也真辛苦,替古代勞動群眾捏了把汗,我不忘繼續循循善誘,方才那些都是鋪墊,我要問的還沒問出來呢:“那是不是晚上這裡治安很差,下人都睡覺去了,萬一有個飛賊進屋要做壞事,那我們豈不是叫天不應?”
“那倒不是,紀府正門的守衛是很可靠的,府中也有家丁定時巡邏。”
“怎麼個定時?”離答案越來越近了,我激動啊,不自覺握住了小茹的雙手。
“每隔一個時辰都會來這裡,不過是巡邏完了老爺夫人還有幾位少爺小姐他們的主院才會來這裡,一般都是每個時辰後半段才會來這,因為巡邏主院得特別仔細,差不多就要半個時辰了。”
“守衛真辛苦——”我別有用心同情起他們,“那這裡巡邏完了不就沒休息上多久又要去主院?”
小茹聞言,湊近我耳朵小聲:“所以啊,有時候他們就偷懶了。”
嘴角一勾,滿意地偷笑,這偷工減料走到哪裡都有啊,果然,天助我也。隨便找了些差事打發小茹出了屋子,關起房門,我開始了手工勞作:將四個鉤子呈花瓣狀排開,並將四個鉤柄固定在一起,最後綁在長繩一端。望著很快就製作成功的高科技武器,我心裡偷著樂,古代那些個黑衣人飛簷走壁的龍爪手,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微微低頭樂不可支地打量桌上自己的勞動成品,冷不丁覺得臉龐髮際處,幾縷青絲撓得人癢癢的,騰出一隻手,輕輕撓撓,順便將那小撮發攏到耳後。唉?怎麼另一邊也癢癢的,以指腹輕輕揉揉,不夠刺激,以指甲稍微用力來了幾下子,雖然爽了,但明顯另一邊臉似乎也要求被公平對待。三下兩下,沒幾個回合,我開始發現不對勁了,本來平滑細膩的面板變得凹凹凸凸,心虛地收起龍爪手,舉起鏡子站到光亮處,賣糕的!一對紅色的小點點歡快地佈滿了人家巴掌大的小臉頰,因為不停被抓被撓,整個臉上全是紅色的小疙瘩。怎麼會出了紅疹?開始回憶從昨天晚上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我怨念地將視線投射到一旁茶壺的安胎藥,是它,一定是聞了它的味道,我過敏了。
“喲,女人,你在幹嘛?”門一下被人推開,討厭男人的聲音自耳後方響起。
整個人由於心虛嚇得跳起來,沒好氣地質問他算是給自己壯膽:“你不會敲門的嗎?萬一我正在換衣服呢?”
見我滿面慍色,他有些無趣地聳聳肩,隨即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你的臉怎麼了?”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他讓我聞那連蟑螂都可以燻死的藥味,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也許是和你紀家八字不和,我說二少爺,這次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我看還是先讓大夫給你看看吧。”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兀自坐下,隨性取了個茶杯,自給自足地給自己斟上一杯。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突然心中暗叫不妙,茶壺裡哪是什麼西湖龍井,那是今早新鮮出爐的安胎藥!
因為小茹連續兩日的精心伺候,整間屋子瀰漫著苦澀的湯劑味,外加那白痴從方才起